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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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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8-07-10 20:48:33

史子明一言不发,额上青筋暴露,跳动的厉害。他私下里向我承认:“摆脱那个史封仑或许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假如他一直有这个女人帮忙的话,那真的不好对付!”

一次家庭聚会后史寒告诉我朱康庆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两个人谈得非常不愉快,差点没吵起来。

“所以一切都摆在台面上了,你们都知道对方的底牌了。”我说。

他点点头。我知道他能用来抛售的股票也剩不下多少了。

“能做的我们都做了。”我向他坦承。

“看来是要没辙了?”他的口气颇为悻悻,用拳头砸着膝盖,瞟了我几眼,大概还指望我能突然给他想出妙计来。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在一些地方做得不够果断,我们以为掩饰的足够好,但朱康庆察觉了我们的意图,而且我们给了他足够的喘息,让他有时间去准备应对我们。如果你手上的股票早抛一个星期,现在也许是另一番景象。不过,至少你基本没有遭受什么损失,损失的只是你和他的关系。朱康庆是个厉害的商人,你我早就知道,只是这次才见识到。”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史寒一直以来对朱康庆抱着一种极其矛盾的态度,他对他半是挖苦,半是欣赏,只不过在众人面前他总是以嘲讽的语调谈起对方,挖苦他以高级知识分子自居,结果弄出个处处掣肘的董事会,他对引入所谓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这一套更是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沽名钓誉,但在内心深处他同样承认他是少有的兼具技术和商业头脑的商人,把一家高科技企业经营得非常出色。此时他不由自主的对我称赞其朱康庆来。

日期:2018-07-10 20:53:13

子明和子昭来向他们的父亲告别。老爷子抱了抱两个孩子,嘱咐我们在夜里小心开车,把车速放慢些。

他像往常一样让史封仑和夏晦晓送我们出门,然后自己朝着书房走去。站在门廊的台阶上,子昭让我帮她把围巾围了一圈又一圈。赵冀问和夏晦晓谈论着,她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对史封仑和夏晦晓平常相待的人,而且她似乎很喜欢夏晦晓。

史子明很不耐烦的喊着老婆的名字,然后拉住从台阶上蹦蹦跳跳下来的妹妹,向她打听什么事情。赵冀问白了他一眼,慢慢走过来,夏晦晓仍然跟在她的身边。

赵冀问终于不在和她说话,挽住丈夫的胳膊。她恰站在我的身边,看着远处,嘴唇不易察觉的翕动着:“齐澍,一切都结束了吗?”

日期:2018-07-10 20:53:45

我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她也看了我一眼,撩了一下长发,嘴唇继续翕动着:“说到你的姓,战国时候齐国的君主换了一家子是不是?”

“田—敬—仲—完。”她咬着说出了这四个字,然后登上台阶,挽住史封仑。

我犹豫了一下,喊住子昭,告诉她我们还得进去一下,我有件工作上的事想起来要和老爷子说。

老爷子正站在墙上的地图前出神。我问道:“你真的是不惜一切代价吗?”

一刻钟以后我搂着瑟瑟发抖的子昭再次走下了台阶。

我把子昭送到家,子昭央求我留下来过夜。我看着她,抚弄着她美丽无瑕的面庞,说道:“可以,你去把那套内衣换上,把那长发戴上吧。”

她背身而去,我没有注意她屈辱的眼神。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问道:“你还记得晋阳之盟吗?”

日期:2018-07-11 19:53:55

第十章 走出孤独

陆爱莲呆呆的坐在那里,对面墙上的大屏幕用红色和绿色标注着病人的序号、姓名和科室。每隔一会那块大屏幕就会更新一下,在最底下冒出一条新的信息来,同时广播就会清脆明亮的播报,请相应序号的病人到相应的房间去做检查。

不过陆爱莲没有心思盯着屏幕看,她的目光只是无神的落在上面。周围并没有人大声喧哗,但环境依然嘈杂,除了人们的谈话声之外,病床来回驶过的辘辘声,电梯开合的吱呀声,人们不时往垃圾桶里丢弃杂物的声音,手机游戏和视频发出来的声音,硬邦邦的鞋跟在光滑的大理石上走过的当当声,还有其他各种窸窣的声音,所有这一切交织在一起,构成了医院门诊等候区最常见的音诗。

她颇为疲倦。一大早就从远在郊区的家驱车赶往市里,因为事先在网上查了一下,得知这家医院异常火爆,常年人满为患,如果不趁一早来恐怕连号也挂不上。不过即便如此陆爱莲还是在到达停车场就被吓了一跳,停车位竟然已经所剩无几,她在停车场里绕了差不多一圈,才在一个旮旯拐角里发现一个停车位,如果不是看车大爷的指挥她是万万停不进去的。走出停车场时她才注意到这个用水泥墙围起来的破破烂烂的停车场竟然要十元每小时的收费,不禁吐出舌头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一面盘算今天大概要在这里耗上几个小时。

日期:2018-07-11 19:57:15

将近十点钟见到了医生,医生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接着望闻问切一番之后,开了一个B超单子,让去三楼做个B超。陆爱莲心想还好,大约上午可以结束。但来到预约B超的机器面前她才发现上午的号子已经被取完了,只剩下下午的了。

现在已经下午三点半了。她在钢制的椅子里换了个姿势,把身体靠到左侧的扶手上,拍着嘴巴又打了个哈欠。她看了看旁边的这位孕妇,把头枕在丈夫的肩上,嘴里哼着什么歌,养得圆鼓鼓、红扑扑的脸蛋像个毛茸茸的大桃子。她很想站起来伸个懒腰,走动走动,但她知道一旦站起身来,这个座位就会落入周围站着的人手中,这些人早已虎视眈眈的警惕着各张座椅的动静了。再三权衡之后,陆爱莲还是决定把屁股钉在座椅上。

日期:2018-07-11 20:10:13

“进去有十分钟了吧。”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暗暗想道。

这是市里的中医院,尤其以妇科的调理和保胎而远近闻名,省里其他县市的人纷至沓来,求医问病,弄得这里从早到晚车水马龙,比集市还要热闹。早在解放前这座城市就有两个家族因妇科方面的诊疗而著名,一家姓潘,一家姓刘。解放之后建起了中医院,这两家人就离开了自家办的诊所进入了这里。这两个家族对这所医院的影响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在每层楼电动扶梯的入口处都摆放着一位出身于这两个家族的名医的半身铜像,铜像下面用工整的字体镌刻着这位医生的生平。在一楼大厅的一面墙上还挂有一幅图画,上面画着类似于族谱一样的树状图,把这两个家族在医学上的师承关系详细的画了出来。陆爱莲注意到前两辈人还仅限于家族内部的传承,但自从第三代开始—也就是解放后的时代—开始有外姓的人师从他们的家学。在中午医院休息的时间里,陆爱莲实在百无聊赖,于是就靠着这些铜像和宣传画来研究这家医院的历史,打发时间。她站在那些铜像面前,根据生卒年来推算每个医生的年纪,她发现他们都还挺长寿的。“岁数也是一种变相的广告。”她对自己说。继而在很多科室外面的走廊上贴着的医生出勤的表格上,她发现很多专家门诊上的专家名字同时也出现在一楼大厅的那张师承关系图上。她摸着下巴,像个侦探一样,为自己把分散的线索联系在一起感到得意。我不必再请求读者们原谅这个女孩的古怪行径了,因为想必读者们已经了解她的为人,对此见怪不怪了。

尽管现在她对这家医院有了些了解,这里仍旧让她感到窒息。自从上大学之后她便没怎么上过医院,她看似柔弱,却对疾病有着很好的抵御力,医保卡里的钱几乎用不着,年年累计下来,已经有一万出头。她差不多要忘了医院的样子和味道,直到今天才体会到新闻媒体上经常播放的那些医院里人满为患的场景大概是种什么样的经历。

日期:2018-07-11 20:14:55

这座医院由三座封闭的高楼组成,看样子是世纪之初的建筑,三座封闭的高楼之间由两座封闭的通道连接,门诊在较低的层级,住院部在高层,整个医院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无比巨大的集装箱盒子,无论走到哪里四面都是墙,不见窗户。尽管外面是布满尘霾的世界,但在里面呆久了陆爱莲却已然渴望见到外面的世界,这里面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坐着的,站着的,走着的,聊着的,静着的,厌倦的,恐惧的,漠然的,不耐烦的,勾肩搭背的,沉沉昏睡的…但唯独没有开心的,仿佛外星人把地球上最愁苦不堪的一群人吸走集中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心事,都在为这难言的心事而思索和奔波。出路在哪里?这是这个巨大的蜂巢里的每个人都该问自己却都忘了问的,因为他们觉得那些穿白大褂的拥有高超智慧的外星人自然会告诉他们。

陆爱莲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才知道出路在哪,因为厕所里有一扇小窗子可以看见外面,她这才确信自己还在这个星球上。从厕所出来没走上两步她立刻又失去了方向感,辨不清东南西北。

此刻她扭过脑袋,伸长脖子,朝曲形走廊深处又看了一眼,随即撇撇嘴。在走廊的外面有一个简陋的护士台,是用高密度纸板搭起来的,边缘和拐角处磨损的厉害,坑坑洼洼,像是狗啃的一样。一个机灵的小护士站在后面应对着一波又一波上前询问的患者,不过光凭她的力量还远远不够。她还有三个帮手,这三个人每个人都套着一件绿色的褂子,褂子后面写着四个字“长兴义友”,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们同样为患者们解答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包括指路,查询排号等待的情况,自助机器的使用,以及各种办事流程等等。这是陆爱莲第一次在医院里碰见志愿者,其中有两个女孩子看上去岁数不大,像是大学里的学生,非常热情耐心,她不禁暗暗赞叹。

这时,田琴从走廊深处走了出来,一张报告单插在两个指头的缝里。那神情一看上去陆爱莲便明白情况不太妙。她连忙把包挎上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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