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师。”
陈雾抬起头,对方笑着招了下手,有些惊讶,看了看他手里的烟。陈雾靠着墙,柔顺的发遮了些眉眼,白皙瘦长的手腕垂下,抬起,抽了最后一口,才慢慢地开口:“冯老师。”
冯老师和他一个办公室,是个老实的老好人。他诶了一声,递给他手机:“刚刚一直在响,我怕有急事儿,问了几个老师,他们说看到你来天台了。”
陈雾接过,是陈雨。他说了声谢谢,冯老师便下楼。他收起手机,没有回的意思。
回什么。他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心眼儿比他还多的人,他哪里都碌碌无为,所有功夫都用来捆绑自己的亲弟弟,说出去不够丢人的。他笑了一声,拍了张天空发给陈雨。
没什么目的,也没什么意义,有点百无聊赖。
他问自己有什么秘密瞒着他。那可多了,他想听哪一个?
手机响个不停,陈雾接了,直觉觉得再不接要出事儿。对方的声音很沉,说:“下来。”
下来。他经常对自己下达命令。陈雾坐进车里,看着他阴郁的面容,又看一眼他的裆部,笑的止不住。陈雨想尿,但他解不开锁。从公司跑到学校,就为了求他的亲哥哥让他疏解,这感觉太侮辱也太刺激。
他捏着陈雾的下巴吻上去,陈雾搂着他的脖子,唇齿间说这是学校。
如果是往常,陈雨会停下,开车。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你瞒我瞒的意思。他离陈雾的脸很近,舔了他的唇角,半调侃半讽刺似的问:“你在乎?”
陈雾盯着他,缠着他,将他搂的紧紧地,有些懒洋洋的,像做错了事的坏小孩儿一样,“不是很在乎。”
“解开。”
“不要。”
陈雨等着他的下文,他说:“你爱我吗。”
陈雨感到可笑,他注视着陈雾,白净的一张脸,若是之前,他听到陈雾这么问,肯定欣喜地告诉他,他爱,他爱他,他爱的要疯了,但现在,一种奇怪而又饱和的氛围蔓延在他们周围,让他想找什么东西发泄,把膨胀的气球扎爆,他说你觉得呢。
陈雾前倾身体亲吻他的唇,他没有反应。
“你在怪我吗。”陈雾问,“怪我这么对你。”
陈雨败下阵,刚想说什么,陈雾就似乎又回到了那个缩成一团的胆小鬼,说出的话却让人刮目相看。
“今天上午写教案,我想到你了。”
他说的很缓,很慢,仿佛像个小绵羊。
“想到你。”他顿了顿,“给我口。”
陈雨微微挑眉。
“我去天台。”抽烟。
他没有说,只说了这些,似乎在缓慢地向对方坦白,却又要维护什么,“你要喊我哥哥。”
陈雨笑了一声,意味不明。点了根烟后发动汽车。
陈雾看着他,“你要去哪儿?”
“给你口。”
车停在公园背面,鲜少有人到这里来。
陈雾从兜里摸索出钥匙,动动唇:“我看到不远处有公厕。”
陈雨抓住他的手腕,缓慢的凑近,将钥匙含在嘴里。陈雾微微瞪大眼,“脏。”
“这个脏,还是你的精液脏。”陈雨下车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把他扯到后座关上车门,幸而车买的大,否则根本施展不开。陈雨抓住自己的裤子,却忘了他不是操他的,他只轻轻一划,便拉开他的裤子拉链,入眼的是纯白棉质内裤,他喜欢用这个牌子,几十年了,也喜欢给陈雨买,陈雨对待他像对待自己一样熟练,陈雾的东西中规中矩,还有点粉,羞于见人似的,陈雨没有犹豫,张嘴就含了进去,陈雾的脚尖都绷直了。
两个人做爱无数次,但大部分他都是被欺压的下位者,陈雨会照顾到他的感受,帮他撸动,但这么认真虔诚地口还是第一次,他吃过他的穴,却唯独没吃过这根东西,陈雾倒是经常吃他的,因为他想不起来的,仿佛被干的一个,这东西就是摆设。
陈雨捏着根部,张弛有度,会收牙齿会深喉,他用舌尖上的钥匙刮龟头的表面,冷硬和灼热的温度相撞,黏腻的唾液,温热的口腔包裹,陈雾眼前一片花白,连口交技术他都比陈雾好,陈雾红着一张脸,大腿的肌肉颤抖着射出,陈雨舔干净,吃的一滴不剩,平时让他吃个精液他还有些推三阻四,态度也比自己好。陈雾爽的头晕,又有些懊恼。
“喊了你十几年哥,你还没听够?”
陈雨抽张纸擦擦唇角,将钥匙擦干净,把陈雾捞起来,让他给自己开锁。
陈雾耸着脑袋挨训。
“哥。”
“哥哥。”
陈雨低头看他,啄一口他的唇角,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感觉可爱,又有点恨铁不成钢。他知道陈雾为什么会这样,他太缺乏安全感也太自卑,就容易走极端,却又不是偏执的性子,改不了柔软软糯的本性,狠话放的很早,后悔的也很早,有种不顾后果的蠢笨。
就像现在,他给陈雨戴上贞操锁、让他喊自己哥哥、给自己口,都想要填补些内心的什么,做了以后却发觉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陈雨又一贯强硬,愣是让他逆来顺受。
陈雨解放了东西,酣畅淋漓的解决,差点憋的尿不出来。要是憋坏了看陈雾以后上哪儿享福。他坐在车上,握着方向盘思考,“雾雾。”
陈雾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他说:“你总不能这么和我别扭一辈子。”
“我们已经结婚了。”
陈雾愣了第二下,像是才反应过来他们结婚了。是噢,他们结婚了,在一起的太久,结婚前和结婚后好像没什么区别。
“我是你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陈雨看着他下最后通牒,“你确定有本事瞒我。”
陈雾抓紧了安全带。
一个人的说话风格透露了他的性格,如果是陈雾,他只会说你不要瞒我好不好,或者说你别瞒我呀,但轮到陈雨,确定二字就让人有无限危机,仿佛让陈雾看清自己有几斤几两。
可是他已经瞒了他很长时间了,他侥幸地想着。
又疑问起来:“你怎么没睡着呢?”
“因为我在想你。”
他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他怎么可能睡得着,心里杂七杂八想了一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全是陈雾。
他将车停在路边,垂着眸,认真地问:“我是不是对你太凶了。”
陈雾咽口唾沫没有说话。是凶的,让他有些害怕,那些狗笼子、项圈、绳子……他是一次都不想再见到了,可是他又诡异的知道通过这样极端的性爱,摧毁他的同时又告诉他,他被陈雨掌控,陈雨为他发疯,他才能平衡一点,有安全感一点,遑论若即若离本就是他愚笨的计谋,为的就是钓着陈雨,因此而发酵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让他怎么好评判。
他默不作声,陈雨得不到答案,却知道答案。陈雾是怕他的,起码有一次怕的瑟瑟发抖。
那是一次所谓的庆功宴。陈雾不好意思拒绝,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陈雨就让他去了,再三嘱咐,只吃饭、别喝酒,结束给他打电话,不要去其他地方。陈雾答应的好好的,却哪个都没做到,陈雨冒着雨找到他的时候,他难受地靠着另一个男人喘息,一副想吐的脆弱模样。陈雨眼都红了。
他把人带回家,坐在沙发上平复心情,没开灯,昏暗的环境,陈雾似乎都没看清他,就凑过来和他抱在一起,估计也是这么抱其他人的。陈雨捏着他的脸,看他迷离的神色,一脚踢翻了茶几,玻璃碎一地,陈雾的酒瞬间醒了。他呆滞地看着陈雨,陈雨拍拍他的脸。
“你就是这么答应我的。”
陈雾被他拖到浴室,摁在浴缸里,窒息让他软绵绵地胡乱挣扎,陈雨抓着他的头发,扬起手,他浑身是水,一张脸又白又红,瑟瑟发抖,看着陈雨流泪。
陈雨说:“看清我是谁了吗。”
陈雾说:“陈雨……”
他怕挨打,挣扎着抱他,哆嗦着嘴唇,讨好着:“老公……”
陈雨沉默两秒,放下手。
他从没有打过陈雾,但不是不会打,如果类似的错再犯第二次,他把他的脸扇肿都是轻的。
陈雨问他第二遍,意味不明,“我对你太凶了?”
陈雾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没再说什么,重新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