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不好意思了,毕竟不熟悉,装傻充愣惹人笑话……”
他哈哈一笑,“怪我们,没把话说明白!说起来还要感谢小兄弟你……”
我连忙摆手,“南叔可别这么说,过去就过去了,咱们谁都不要再提了!”
这话点到为止,我俩相视一笑。
唐大脑袋回来了,手里还掐着两本书,放在了桌子上。
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另一本是《三国演义》第一册。
我伸了一下手,“峰哥先来!”
不用我说什么,因为看到书以后,只要练过[抹子活],都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这时,一个胖厨师掐着腰,在厨房门口喊:
“哎?!餐车要关了,你们啥情况?”
刘汉南起身走了过去,拉着他小声说着什么。
刀锋说:“暖暖,你来执靶!”
暖暖起身拿起那本《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折过封面,站在过道上,双臂伸直,整本书立着面向刀锋。
刀锋看向了我:“请!”
我点了点头:“3!”
话音未落,就见他张开了嘴,舌头一翻,半片刮胡刀片咬在了牙齿上。
右手一晃。
他的食指和中指夹下了刀片。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看的十分认真,少有的严肃。
就见刀锋手臂一晃,眨眼间又收了回去。
暖暖翻连续翻了三页,三页纸的上面,赫然都出现了一道斜斜的口子。
我并不觉得惊讶,又说:“7!”
刀锋又是一扬手。
暖暖又连续翻开7页,口子大小几乎一致,第8页上干干净净。
我又说了“9”和“12”,都没有问题。
我这才开始有些惊讶,这份功夫没几年可练不下来!
道上玩刀的太多了,但能练到这地步的却是不多,可那天怎么就能失手呢?
我不由愣起神来……
那天,刀锋只有捡核桃后起身的瞬间。
所以在出刀前,他一定已经把对方的外裤、棉裤、秋裤以及短裤的厚度都计算在内了。
因为没有补刀的机会,所以这一刀,必须直接割破短裤外缝的布兜!
看来刀锋失手的最大原因,不是没看出来那是个瘤子,因为我同样也看不出来,相信老疙瘩也看不出来!
毕竟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透视眼!
他的失手,是因为没收住!
要知道钱和瘤子的硬度区别很大,刀片划上去的一刹那,就应该察觉到不对,力量只要往回收,就不会发生后面的故事了。
“小武?!”他在喊我。
我脱口而出:“50!”
刀锋没动,脸色开始不好看。
所有人都没说话,铁轨发出着单调的声音。
说完我就后悔了,因为刮胡刀的刀片过纸,最大一关是40页。
超过这个页数后,没听说谁能划开。
如果换成[三角刀]就没问题了,因为刀片一多半都在叠成三角形的纸币里,手能使上力气。
南叔说:“试试!”
呼——
刀锋二话没说,挥手划过……
滴答……
我低头看去,就见刀锋垂下来的右手,在滴血。
我明白,他这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被刀片的后半部割伤了手指。
这让我更不好意思了。
暖暖还在查页数:“42、43……”
她越查越兴奋,“48、49、50、51、52……52,52张!”
她开心地蹦了起来。
刀锋看向了我,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眼睛里却有着一丝不忿。
我想道声歉,可见他这个样子,只好又咽了回去。
拿起那本《三国演义》,扔给了老疙瘩。
其他人闪到了一旁。
老疙瘩学着暖暖的样子,双臂伸的笔直。
我用的是双面刀片,只能用双指掐住刀片中间位置,这里是空的,不好发力。
我说:“峰哥,你说!”
“半张!”
我闻言一怔,半张?什么叫半张?
我看向了他。
他将手里还带着血的刀片扔进了嘴里,舌头一卷,无影无踪。
暖暖拿出一块粉色手绢递给了他,他缓缓往手指上缠,轻声说:“半张,行吗?”
我淡淡一笑,有点儿意思。
先前,我真不是故意难为他,但现在,他却是在故意难为我。
可说起来也不怪人家,毕竟他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故意的呢?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刀片,又看向了《三国演义》古香古色的封面,这个角度可看不到封面纸张的厚度。
但在大脑袋把书放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已经仔细观察过了这两本书。
我没把书拿起来,刀锋同样也没碰。
可既然比的是[刀技],又怎么可能不去查看纸张的厚度!?
“没问题!”
三个字出口的同时,我的右手就挥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
暖暖连忙凑了过去,一把抢过那本书,缓缓打开封面,冲着头上的灯光仔细看……
我没看,因为我有十足的把握。
事实上,我占了便宜。
如果是里面正常的纸张,我做不到一次就成功!
但封面不一样,封面纸张起码是内页的三倍厚,我只需拿出一页纸的力道和精准,就完全没有问题。
唐大脑袋他俩也凑过去看,随后咧着大嘴就笑。
刀锋朝我拱了拱手,“你赢了!”
其实,这场真不好说谁赢谁输,他用了蛮力,我使了巧劲儿,但都完成了任务。
我正色道:“这场算平吧!”
他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刘汉南轻咳一声,“玩儿刀,玩儿就是巧劲儿,不然和工地出大力的有啥区别?这局小武胜!”
我拱了拱手,“承让!”
各有胜负,平了!
我说:“南叔,最后一局,您给个章程吧!”
“好!”他抚了抚大胡子,“既然比的是[下手],无非两种考法,一是限时扫车,看谁下的货多!”
“二是指定肥羊,两个人各自施展才能,看谁能把货下来!”
我微微蹙眉,不想选第一种,这么干的话,会有好多无辜旅客受损。
于是说:“第二种吧,咱们先各出一人去踩踩点儿,回来后再商量下一步,怎么样?”
“好!”他呵呵一笑,“这一场,就由我和小武兄弟过过手吧!”
我连忙说不敢。
他笑着摆了摆手,看向了暖暖,“你走一趟?”
她点了点头,“好!”
我说:“老疙瘩,你去吧!”
不等老疙瘩答应,就听暖暖惊讶地喊了起来:“你、你、你说他叫老疙瘩?!”
再看另外两个人,也都是一脸惊讶。
我艹,这货这么有名儿吗?
老疙瘩轻咳一声,小胸脯都挺了起来。
暖暖说:“怪不得……”
他奇怪起来,问:“啥呀?”
“我听说吧,你这个人贼坏,坏的胳肢窝生疮,脚底板儿冒脓……”
眼瞅着老疙瘩要暴走了,我风起了眼睛,“别扯犊子了,快去!”
唐大脑袋笑个不停。
暖暖白了他一眼,“傻子!”
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
“哎呀,我这暴脾气……”他气的撸胳膊挽袖子。
我没搭理这货,拿出烟笑道:“抽根烟,南叔,峰哥,可别祥呼我烟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