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热阿现在干什么呢?”我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抬头向厉歌问道。
厉歌回应着说道:“我们师长已经下去攻打果敢其余几个县城了,如果不是他怕您在老街不安全把我们团留了下来,这会儿我也应该去攻打县城。”
“爷,您有心事啊?”
“嗯?”我抬起了头,看着厉歌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厉歌指了指我手里的手机:“您盯着手机瞧半天了,以往咱们打下了新地盘,您都是背着手在窗户前看着整个城市,一会儿一个主意、一阵儿一个想法,不停的让我们执行,这回咱可是打下了果敢,曾经大佬彭号令天下的地方,您怎么一点都不兴奋呢?”
我能没心事么?我在等东边的电话呢!
我看着厉歌,再次问道:“我应该兴奋么?”
厉歌给自己找理由的说道:“也是,咱们打邦康的时候,是什么都没有,就那几辆破坦克,那是佤邦最艰难的一战,那一战之后,只剩下了摧枯拉朽……”
有权真好,真的。
有权之后,你不愿意去解释的事情,有人会主动帮你想理由,都不用你开口。
有权,在打下了基础之后,手里的军队就能所向披靡。
但,有权也不好,也是真的。
有了权,你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得明白所有人的每一个动态代表着什么,他们图你什么。
一个看不懂就会被阴,一个玩不明白就得被算计。
如果有一天你向谁吐露心迹,人家还得在表面溜须拍马之后,于背后骂一句‘真他妈能装’。
那一天,我问了厉歌一句所有人几乎都被人问过的话,我问:“你有什么愿望嘛?”
厉歌的回答是:“有啊!”
“打算在您手底下挣够了钱以后,马上开摆!”
“咱佤邦自大包总开始,不是允许娶俩媳妇么?到时候我也弄俩,再盖个三层小楼,一三五和二楼的睡、二四六和一楼的睡,周日全家休息……哈哈哈……”
“到时候,生一窝孩子,挨个给他们指点人生,大号练废了直接找个小号接着练,他们要敢抱怨,十八岁就都给老子滚犊子,要是给老子伺候高兴了,没准给他留点遗产,不然?”
“爷,我在闭眼之前就把钱全花光,回光返照的时候告诉他们‘当年,当年我藏了一批黄金,藏在,藏在……’我就直接咽气儿,还能活我也把这口气儿咽了,让他们就算给我尸体电糊了也不醒。”
“自此不问天下事,就知道上炕认识娘们、下炕认识鞋,过一辈子‘爱谁谁’的潇洒人生。”
我发现厉歌在描述这些的时候,脸上有光……哪怕他说这些话我在视频里已经刷到过多少遍了。
怪不得……
怪不得魏组长一直不给我打电话呢……
怪不得我在缅东都作上了天,还是没人站出来管管我,原来,他一直站在东边笑眯眯的看着。
就像是看着刚长大的孩子,去敌人的地头上作妖,只要对方家长不出来欺负人,那就让孩子们闹去,谁给谁打了不也就是千儿八百的事么。
躺在魏家别墅里,被瑟瑟发抖的仆人伺候着起床的我,想到这儿笑了。
想通了这一切后,两个非常漂亮的女仆举着一套全新的西装走了过来,嘴里还说着:“许爷,这是老街西装店根据您的身材特意赶制的西装,如果您穿着哪不舒服,他们会在中午之前赶制出另一件,并送来替换。”
女仆很怕我,即便是已经将如同战场一样的魏家别墅打扫得干干净净了,她们依然在为自己的生存所担忧。
我看了这名女仆一眼,起身直接去了厕所,当洗漱完毕出来,由另一个女仆举着黑色的衬衣在我背后帮我穿上,紧接着第三名女仆绕到了我的身前来为我系扣子……
我想,这应该就是老魏那个混蛋每天醒来之后的流程。
“你们每天都过这样的生活么?”
我看了女仆一眼,如此问着,因为无论在勐能还是邦康,我别墅中所谓的女仆都不会做这种事,当然,保持家里的干净整洁是必须的。
女仆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的说道:“有时候还会被神随意的拉上……”她都没好意思说出那个‘床’字,怯生生的伸手指了指,伸出去的手指都不敢离开自己身体太远。
这话我听着有点假了,早晨泄火这事我干过,弄完会觉着一整天都没精神,我不相信老魏那个岁数的人会选择这种方式。
女仆眼见我不信的没说话,连忙解释:“许爷,我说的都是真的,魏爷岁数大了,只能在早上依靠憋尿才能……”
我痛恨这种秒懂的日子,更痛恨老魏这个将园区那一套搬进自己别墅的土皇帝思维!
“你不是果敢人吧?”
我看向了那个面容清秀,却目光中黯淡无神的女孩子。
“我是从国内被骗过来的。”
我笑着转过了头,脸上写满了不信!
可下一秒,当她差点把下巴压进喉咙里,用脑门与地面平行的低头姿态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僵在当场:“被我爸骗过来的。”
“我爸被人打的受不了了,就给了这群人我的联系方式,随后他们骗我说,我爸病了,需要人照顾……当时我只听见我爸在电话里哭……”
她的意思是,那个废物都没敢阻止,因为选择闭嘴可以安稳的度过那一天,能让身体不再受折磨。
我见过那样的世界,可再次见到,依然止不住的会产生生理反应。我在抖,那种肾上腺素飙升的抖,我已经开始后悔将那些人送回边境线了,我应该把他们都关起来,等到万岁长大以后,再一个个将其活生生送进去!
问题是,我下一秒便满身忿怒的直接起身,一把掐住了这个女孩的喉咙,转回身将其压倒在了床上。
那时,我凶恶的怒视着她,看着她在恐惧中胸口的起伏,身后的几个女仆好像习惯了这一切似的转身出去并带上房门,我才说道:“你知道骗我的下场么?”
到了如今,无论我面对身份高贵还是低微的陌生人时,第一反应都是质疑!
我成了曹操了,尽管我不会在睡梦中杀人,可我还是成了曹操。
女孩被掐的张开了嘴巴,木讷的点了点头,她睁开的眼睛里已经充盈着血丝、双手死死抓住床单不放,却依然一点反抗的挣扎都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刻,我信了。
这是一个被驯服过的女人。
729的遭遇让我坚信人和畜生没有分别,都是可以驯服的,就连狮子老虎都能在被巡护后钻火圈,更何况是人?
而这种被驯服过后的人,和其他人最明显的区别就在于,受到伤害时选择忍受而不是反抗和挣扎,这是无数次挣扎过后的结果告诉她们的,毕竟,挣扎没用,还要遭受惩罚。
我慢慢起身,转身拉开了房门,看着外面等候的女仆,我走了出去。
到了此刻屋里的女人依然不敢动,我站在其他女孩面前挨着个询问:“你也是国内来的么?你呢?你?”
三个人全低下了头。
日期:2024-05-01 0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