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人呢...哎,你啥意思?”中年眉头一皱,心说这个老头好没礼貌。
“不借啊?”
“不是,老哥你哪个庄的人啊?怎么随便扒人衣...”
“墨迹。”
黑哥瞬间失去了耐性,右手一抬,枪口直接插进中年嘴里。
“呯!”
黑哥眼皮都没眨就开了一枪,中年压根没回过神来,当场脑袋被崩得稀碎,红的白的脑浆鲜血飚得到处都是。
“白瞎了,这衣服...”
黑哥望着中年西装上的鲜血,嘀咕一句,一脚将其踹下车。
然后拧动摩托车钥匙,边戴上头盔。
“轰轰!”
摩托车轰鸣,起步之前,黑哥迅速把枪塞进裤兜里,并把外套脱下来,也不丢,把带血的外衣塞进摩托车工具箱里。
“轰轰!”
十几秒后,摩托车排气管冒着黑烟,摩托车绝尘而去。
死状极其残忍的中年尸体躺在路中间,从他跟黑哥对话到被一枪爆头,不到一分钟。
二十几分钟后,通往县城的水泥马路上,数台轿车正以超过一百二的车速疾驰!
镜头的路虎车内,沈天和捂着左大腿,脸色苍白的坐在后排。
在他身边是张浩民,张浩民身边是杜福坤与徐薄光,开车的是周理。
“快到了,快到了薄光,你坚持一下。”张浩民一路上不停的拍打着徐薄光的脸颊,生怕他就此沉睡不醒。
“嗯...”徐薄光鼻腔哼了声,他整个人已经是半昏迷状态。
“嗡嗡!”
张浩民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掏出来接听,“喂?”
“小张,还有多久能到?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张浩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徐薄光,涩然说道,“马上县医院了,薄光他的情况很...稳定。”
“稳定?”电话里,徐薄光的父亲暴跳如雷,吼道,“你踏马能不能有句人话?听说他一路流了一脸盘的血,稳定?稳定等死吗?”
“镇上医疗不符合条件...已经包扎了。”
“...五分钟!我就等你五分钟哈!五分钟内,必须到县人民医院!否则别怪叔不讲情面...”
“徐叔...这事儿完全是个意外,天和也被杀手崩了一枪,也命在垂危...”
“我不想听解释!因为你们,我儿子才挨的枪!只等你五分钟哈!”
话音落,徐薄光父亲挂断电话。
“曹尼玛!这老东西!这能怪我吗?”张浩民阴着脸,破口骂道。
“老二...”
沈天和深吸口气,脸色苍白地说道,“你别怪徐叔,薄光今年才34,这么年轻的儿子被人拿枪崩了,没有哪个做父亲的心里好受,徐叔心里有火,你让他骂几句没事...”
说着,沈天和顿了顿,瞥了眼反光镜内紧闭着眼的徐薄光,继续说道,“你听我说,翰荣已经急眼了,袁承茂是吕薄荣或者余良派的,这是肯定的...袁承茂这次在葬礼现场开枪打伤六个,最关键的还有徐薄光,薄光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两说...你听着,徐家肯定找人了,这次袁承茂插翅难逃!一会到县医院,见了徐家的人,只说今天葬礼现场的情况,不要扯翰荣...”
“为什么?”张浩民一愣,问。
“谭星特殊学校这事儿,弄得咱们现在处境也很危险,现在大家算是大海上的浮萍,一个浪咱就全翻了,这事儿你跟徐家说,就等于跟官方说,到时候,咱们和翰荣的恩怨一被扒出来,事儿就彻底洗不清了。”
张浩民闻言,若有所思。
“你只说袁承茂的信息,别聊他跟翰荣的牵扯,包括99年他与余良杜青搞的人口器官贩卖的事儿也别提,让官方自己查...”
开车的周理插话说道,“袁承茂在公丨安丨系统内早就挂号了,有些事儿老二即使不说,官方也知道,我看没这个必要。”
“不不...这是两码事。”沈天和眸光闪烁,缓缓说道,“你如果把事情往翰荣扯,那搞不好案子会发回江南省审理,咱需要做的是把袁承茂定死在黔州,一旦袁承茂被抓,他的案子审判周期会很长,这里面咱们的操作空间非常大,只要案子拖个一年半载,在看守所里,他就是个任咱拿捏的娃娃,咱有一万种方法让袁承茂给翰荣泼脏水,袁承茂跟翰荣这么多年了,还肯帮翰荣办事儿,这个人是有价值的。”
周理闻声刚要说话,路虎差点撞上路边的白杨树,吓得他连忙收敛心神,也不插话了,专心开车。
张浩民仔细咀嚼着沈天和说的话,思考着。过了一会,皱眉问道,“万一抓不住袁承茂呢?”
“前几天凯撒酒店门口,当街枪杀老阎,今天葬礼现场连崩六人,就这么大案子,警方还抓不住人,那只能说他命大了。”沈天和回了句,顿了顿,补充说道,“凉都咱经营这么久了,道上的资源可以用用,咱来一次警民合作,这一次,务必抓住袁承茂!”
“还有个事儿...”张浩民皱眉问道,“袁承茂把大雄亲弟弟搞没了,这事儿大雄耿耿于怀,我去过他修理店跟他聊过几次,好几次都跟我打听袁承茂的事儿,这事儿要不要跟大雄说?”
沈天和闻言,沉默一会,摇头说道,“你告诉大雄,大雄肯定会过来。大雄也是个丨炸丨弹,他要掺和进来了,变数太多了,万一被警方抓住了,你说说,就他身上的那些案子,谁保得了他?”
张浩民闻言默然。
沈天和叹口气,轻声说道,“道上混了这么多年,身边人死的死,进去的进去...大雄现在生活挺安静的,咱也不缺能拿枪办事的人...以后别打搅他,让他后半生过清净点.....袁承茂的事儿,等袁承茂死刑判决下来后,再告诉他。”
沈天和这话不止说给张浩民听,也是说给周理听。
凯撒这么多人,能指挥屠士雄的,也就这两货了,或许小飞也能叫得动他,但小飞干活从不找帮手。
县人民医院大门口,徐薄光的父亲徐国兴六十多了,但精神矍铄,此刻他正与妻子以及数名医院领导站在门口。
医院大门左侧,一台特种警车停在门口,红蓝警灯闪烁,数名丨警丨察站在车旁等待着。
紧挨着警车的,是一台六副担架,每副担架旁边,各有四名穿大白褂的医生。
大约五六分钟后。
“吱嘎!”
伴随着路虎在医院门口停滞,医护人员立马行动起来。
“哗啦啦!”
一名名医护人员涌上去,车门开启的刹那,医护人员就上前,抬着病人,将其放上担架,然后迅速推着往医院里走。
“还有气。”一名中年医生在徐薄光鼻间探了探,随即喊道,“快!一号病人伤势最重。先送他去急诊室。”
“哗啦啦!”
一名名医护闻言,手忙脚乱地推着担架,往医院内走。
随后,沈天和杜福坤等人也被抬上担架,送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