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我似睡非睡,眼睛似乎是睁开的,因为可以像办案一样看见自己房间的一切,包括这时候一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无声无息的朝我走近的黑影。
很奇怪,就算这道黑影来到了我的面前。我依旧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和脸庞,只有他一动不动的附身看着我,间或间,有几丝毛茸茸的东西垂落在我身边。
后面,我的记忆出现了絮乱,水成为了火,火又变化成水……我就这样,突然的听到了自己嘴里发出的尖叫。
惊吓过来后的我,发觉并没有惊动到牧大哥,又有一丝丝的奇怪。但因为梦里的黏稠感,我决意,下床去倒杯水喝。
一只脚滑下地面,我好像踩到了意见衣物,脚底板有明显的衣物质感纹路。我于是顺着脚下看了过去,突然心脏猛的一缩。
一个白衣女子团座在我的床边上,她两眼朝上的盯着我的脸,一头的长发像贞子似的盖在前额前……
周围很黑,她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我只听到一些滋溜的声音从她的方面传来,突然,我的脚踝冰冷的一紧,我被她就拽到了床底下,直拖下去。
同时,我感觉,一些冰冷的东西透过我的手腕缠过来,慢慢的,开始靠近我的脸。
一种微酸令人作呕的味道直冲鼻腔。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突然睁开了。我发觉,我自己仍然还平躺在自己的床上,眼前依旧是一团漆黑,眼睛顺着床沿往下看,也并没有什么蜷缩的身影,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可是回过神的我依稀分明嗅到了刚才我睡梦中感受到的那股味道。
这股味道,在黑夜里莫名的让人熟悉,却也一时让人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四下打量身体的感受,眼角一带间,我忽然看了自己手腕处几道模糊的痕迹。
我扭动了一下手腕,想看个究竟,不料手腕处一阵钻心的疼痛感自心里生出。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韩凌的电话,她温柔的嗓音很轻快:“刘先生,是这样,我们就是想做一个回访,昨天从我们这里回去呢,有没有感到什么过敏或不适的症状?如果有的话,可以来我们这边重新做一个理疗恢复一下,这是我们对于客户最大的忠诚。”
鬼使神差的,我竟然答应了。也许是现在的我,闲的有点无所事事,也许是,昨晚的一切冥冥中提醒着我一定要再去看个究竟。
我重新来到了枫兰国际中心SPA中心这里,当我再度站在玄关墙壁那堵画成白狐的墙壁下面的时候,不太亮的两盏射灯正好斜斜的打杂那幅画上。也给了我毫无防备的一个大大的刺激,那只白狐此刻仿佛要随时从画里轻跳出来,。
我一连后退了好几步。因为那莫名的压迫感是昨天来的时候不曾有的。
隐隐觉得头顶的那副画突然又生命似的晃了一下,身周空落落的楼道里伴随着响起了一些细碎的声音,我没有来得及缓上一口气,对面的门忽然开了。
我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然后看见光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吸了一口气,我的表情有点意外:“韩凌?”
随着韩凌进入会所中心,她边走边对我解释:“真巧,刘先生,刚准备打电话给你,没想到就撞到了。着算不算一种缘分呢?”
面对一个大美女光明正大的这种示好,我有点赧然:“是这样,我昨天项目做完后,整个人倒是很松快,就是今早起来的时候,后背有点酸疼不已。所以……”
“没关系的,刘先生,听我们肖总说,昨晚你们意外的见了一面?他早上的时候还在问我,昨晚是不是吓到了?”
“嗯?”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说,昨晚我见到的那个“韩凌”小肖总也看到了?还是说,是韩凌在这里故事试探我呢?
打了个哈哈,我连说没有,大概就是因为没做过类似的理疗项目,所以整个人很不适应,所以今天就是特意来讨教一下你们,怎么消除一些初期的不适应症。
韩凌听完这句话,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把我领进来一间美容室。
很快,今天进来的这个技师,我昨天没有见过。手法依旧很娴熟,我为了搞清楚昨晚的噩梦纠缠,今天的意志力特别清明,一直到了结束的时候。
期间没有发现任何的疑点,我有点自我审查,可能就是昨天太累了。出来后,我特意去感谢了韩凌,她留了我喝了茶。
因为心里有事,加上对这个环境总微微觉得不安,我对韩凌刻意的拉开了一段距离。
在韩凌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之下,我看着室内摆设恭维着,拉着家长里短。没法,我这个人可能还是个性的原因,对美女和稍微时尚的生活节奏有点短视。
灵界师可能对一些玄妙的知识点有所天赋,看着韩凌办公室的家居摆设,给人的感觉有点怪。
怎么个怪法,具体我说不上来,因为除了关于灵界的一点皮毛是听过去爷爷说过之外,我对风水这门学问知道得并不多,就像我能过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但我对那些东西的了解度未必就比从未见过它们的人更多。
这里的人,包括韩凌似乎都特别喜欢白狐。韩凌这类似乎更多过犹不及,桌上有两只,两只狐狸围成一个回局,怎么给我的印象都是一个煞。
琢磨着的功夫,我的手却是不经意的就触碰到了有只白狐的尾巴。
“嘶……”
手腕处昨晚的那处被灼烧过的痕迹,伤口重新有点刺痛,我慌不迭的抽出手下来,几根白色的东西轻轻的贴在了我的手指上,随着我的动作一起一伏的无声浮动。
我甩了甩手,没甩掉,那几根东西仿佛跗骨在我的手指上,正暗自琢磨这是不是真的白狐毛的时候,腿上酥酥麻麻的一阵感觉,低下头去,一只蚂蚁忽然就从我的腿肚子下方在往上爬。
我用力想抖动它下去,它个子小,没有奏效,我只得两个指头捻起来它,在它想要极力想要逃脱的时候,我两个指头把它捻死了。
韩凌本来在我对面泡着茶,突然倾倒茶水的声音就停了,我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她正看着我,她的眼神里流落出来的那种神情,让我想起来昨晚墙角的那个人。
莫名有点不安,我撸下了还没有放下的裤腿。
“你喜欢小动物吗?”
这话题转得有点突兀,以至于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带了半晌,我说道:“不太喜欢。”
“为什么?”
我能和她实话实说,实际上我身上更具备能与无生命体征的灵体交流吗?
我一时有些语塞。
她看见我的反应,微微一笑,从桌上拿起一根烟,点燃后吸了一口,然后从我的手指上捻起那只蚂蚁:“所以,不喜欢的东西,下场就是这样吗?”
她自顾自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和我聊起这种人生哲理的句子。而他抬指把蚂蚁的尸体放在了桌上的灯光下,像在欣赏一朵花:“每个生物,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活下去的权利,和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