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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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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3-10-15 00:2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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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柳香的母亲,老家的山水便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此刻,我仿佛孤身一人站在老家空旷的山野中,站在一个突兀起伏的山岗上,凝望冬天的山川大地,迎着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和漫天雪花,一缕缕忧伤便缠绕萦回在胸膛中,我的眼里不由自主地噙上了泪水,顺着脸颊流在嘴里,那种咸涩、酸楚的味道,蔓延在我的整个躯体上,流淌在我的血管里。

与此同时,那些迷茫在雪夜中的崇山峻岭,那种粗狂而黝黑的轮廓,那种绵延千里、起伏跌宕的气势,如同澎湃的河流,在我的血液中奔腾不息。似乎在一瞬间,我的性格就变得硬朗起来。

常言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刻,这个说法在我心境的变化中得到了验证。老家山水的柔情与坚硬,潜移默化地熏陶了我,无论我身到哪里,心在何方,这种潜藏在骨子里的东西,会伴随我的一生,直到我生命消亡那一天。

日期:2013-10-15 00:29:57

我感觉,我已历经了人世间的沧桑,正在一天天地老去,而老家的雪夜,经过亿万斯年的风雨岁月,还是我记忆中的模样。从那里走出来的每个人,他们也都在慢慢地变老,每个人的情感世界都在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改变。唯独我的情感世界,经历过风霜雨雪的侵蚀,却一如大地、山川、河流一样的永恒——柳香,这个为我而生的美丽女孩,她永远是我的唯一。

但是,现在,我必须告诉柳香,用我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告诉柳香,我不能与你相守今生了,只能等待来生,就像你期待的那样,娶你做我最美丽新娘。今生,也许就在最近的几天,我要告诉你,以前,我说过爱你,现在,我已经不爱你了,我爱的人是唐雪,我跟唐雪牵手你也看到了,那是我俩真心相爱的见证。

而来生,柳香,我会在眼里蓄满泪水的时刻,伏在你的耳边轻轻地告诉你:前生,我说不爱你了,那是跨越一个世纪的最大谎言。我能走进生命的又一个轮回,只是为了告诉你,柳香,无论前生还是今生,你都是我爱情的唯一。

柳香,从此刻开始,你可以恨我了,一直恨到我生命终止的那一天。但我会一直默默地祝福你,祝福你做了我朋友的新娘,一直祝福到我生命停息的那一天。

日期:2013-10-15 00:33:50

默默地说完这些,我也知道,我说的话是残酷的,因为,人没有来生。来生的相知、相恋,那不过是对我俩的慰藉罢了。但只有这样,柳香才能把她的爱转移到李航身上。

带着这份坚定,我毅然地转过身子走进饭店。当我迈进饭店的门槛,感觉嘴里仍然是咸涩的味道,这我才知道,从饭店走出来的那刻起,我的泪一直在流淌。

我擦去眼角、脸颊的泪水,走进房间。刚坐下来,李航就问:干什么去了?上厕所能用这么长时间?

我说:“那你就别管了。刚才是你表姐给你的电话,让你相亲的吧?如果是,我恳求你,先别看了,等几天再说。”

李航怔怔地看着我,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本想说,我要把柳香介绍给你,可话到嘴边,我的心就止不住地一阵剧痛,我略微停顿了一下,等心绪平静下来,才说:“你姐介绍的那个女人不适合你,你不会爱她。等过几天,我给你介绍一个合适的。”

我知道,我这样说,是给自己一次后悔的机会。

说完,我撂下一脸茫然的李航,独自走出饭店,走向灯光与雪花交相辉映的大街上。

日期:2013-10-16 22:5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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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我胡乱地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我想沉沉地睡死过去,可是,两三个小时过去了,我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我和柳香的那些往事,一幕幕、一点点地在眼前浮现,蚀骨的思念侵袭了我整个神经。想起那个夜晚的苦涩;想起柳香病了,在我大嫂的“逼迫”下,我去看柳香的情景;想起我俩采山菜,相遇在春天娇嫩的绿色中------不管哪一种情景,耳畔总是萦回柳香忧伤的轻柔细语,眼前总是闪动柳香长睫毛下的清澈而哀怨双眸,似乎,人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都隐含在那双眼睛里------不知不觉间,我又流下滚烫的泪水。

泪水中,我想家了,想老家的一个山脚下那幢普通的农家小屋,想小屋院落前面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小路上印满了一位女孩的足迹,那是柳香辛苦劳作的印记。想那幢小屋前面那条千年流淌的小溪,溪水澄澈的夏日黄昏,柳香在那里洗过身子。现在,时节已进入寒冬了,小溪早已冰冻了,可是,柳香掐**时的疼痛与绝望,大概还在冰层下面,伴随着溪水而潺缓地流淌吧?哎,那是我的老家永不停息的忧伤。

日期:2013-10-16 23:02:09

记得柳香好像说过,她**上那个小疤痕已经没有了。我想也是,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那个疤痕也该没有了。等柳香和李航走进婚礼殿堂的那一天,但愿柳香那些没有幸福只有伤痛的爱情记忆,能够随着这个小疤痕的痊愈而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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