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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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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我看你就剑的很。”

“承让承让。”我脱了鞋,盘腿坐在床上。

“给你脸了是吧,下来,赶紧走。”她踢踢我的鞋。

“我再待一会儿,上回我来了就上窗,都没来得及上床。”我故意逗她。

“要么门外,要么窗外,你选一个!”她瞪起眼睛,一指我鼻尖。

“门外,门外,我走还不行吗?”我赶紧穿上鞋,还是赶紧走吧,脾气这么差,不是大姨又来了吧?算算日子……我哪知道她多久周期,穿上鞋赶紧走。听到她哐的关上门。

走到一楼我突然觉得不甘心,就这么走了?

上次窗外冻半天,这次被这么撵出去?今天我作弄徐媛觉得开心,苏苏今天处理事故不开心,我觉得她脾气很大,其实她脾气也没那么大,不过是我心情好,跟她差距大一些,我转身上楼。

刚想敲门,听到她把电视开的很大声,好像还在发脾气,算了,别往枪口上撞了,既然她心情不好,我心情好,何必自找不高兴,我站住脚,窗外远处彩灯一片,似乎广场上有活动,我趴着窗台往外看,还是政府好,摸摸暖气,真热,这里是24小时供暖吧?可比我家暖和,我可不想回家,家里乱成一团,脱下外套,握着手机往窗外看,四下张望政府大楼。

一会儿手机闪,她发来信息:“到家了没?

我想敲门吓她一下,还没等走过去,短信又来了:“我今天心情不好,让你别来的,你偏要来!”我停住脚步,算了,仨叹号呢,我心情好风风火火的,她心情不好可能需要静一静,我拿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回复,正在组织语言。短信又来了:“干嘛?

收没收到?”

这句好回答,我赶紧回复:“收到了。”

“怎么了?

生气呀?

“没,哪敢呀。”

“挺好吃的,什么鸡,这么柴。”她问。

“火鸡。”

“真是火鸡?”

“真的,可新鲜了,好吃吧?”

“嗯,味道像我们门口拉面馆做的。”

“嘿嘿,就是他家做的,我拿出来时生的。”

“算你脑子快,你爸怎么什么祸都惹,你是不是像他。”

“别胡说,要尊重老人。”

“谁不尊重他了,我说你呢,少给我上纲上线。”

就这样一条条短信发着,我把外套放在暖气边,坐在地上,倚着暖气,咧着嘴,回着短信,觉得脸很热。

“你还不睡?明天你大姐没事让你做?”

“那你还不睡?”

“不到十一点,睡什么。”

“那我陪你。”

“我用你陪呀,你一来就没好事,那什么菜,那么咸,害我喝了那么多水。”

“刚你还说好吃呢。”

“那是刚才,现在不好了,讨厌。”

我看看走廊尽头,漆黑一片,拿着电话把信息发过去:“不敢一个人上厕所是吧?”

过了半天,她没回复,我听到拖鞋走路声音,向门边走来,站着没动又走回去,我站起来敲敲门,拖鞋踢踏声走进门打开,她看到我,手里握着纸巾呆住了。

“嘿嘿,憋不住啦?

”我笑着问。

“讨厌!你吓我一跳!

”她使劲掐了一把我胳膊,然后小跑着往走廊尽头去,我紧跟着:“慢点,别颠尿了裤子。”

“你闭嘴!”

我等在厕所门外,感情这地方太空旷,上厕所就跟开了环绕立体声一样。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班里排过大合唱《保卫黄河》,不自觉的哼起调子来。一会儿苏苏出来,狠狠的盯着我。

“……在咆哮,黄河在……怎么了?没咆哮好?”我看看她。

“你真讨厌!”她往回走,我紧跟着。

进了屋她又倒水喝。

“还喝呀,小心浮肿。”我坐在椅子上。

“都怪你,害我不敢喝水。”

“怎么怪起我来,自己胆子小,还装大瓣蒜。”

“你干嘛不走?”她难得嘴角上扬像是在笑。

“你让我要么去窗外,要么去门外的。”我嘿嘿笑着答话,没直说不想回家闻一屋子鸡毛味儿。

“那你不进来,发短信累不累。”

“不累,跟你说话包宿都不累。”

“你那么讨厌,我累。”她把刚披着的外衣挂好,来到椅子旁,站到我对面,低头看着我。

“嘿嘿,我掩护长官夜行,有没有奖励?

”我去牵她的手。

“有,闭上眼。”她把手抽出来,我赶紧闭上眼,扬起脸,撅着嘴,她伸手捏起我嘴唇,只在脸上亲了一下。

“喂,这不算,这算我奖励你的。”我伸手搂住她。

“好了,快走吧,我要睡了。”她手搭在我肩膀上。

“再抱一会儿。”我不撒手,她手指从我脖子后慢慢上移,‎‌‎插‌‍进‌‎‍‎头发里,我松开手,她后退半步俯身把脸贴近,我赶紧扬起脸兑奖……

这是什么奖?双色球?一个号中了,又中一个,我伸手放在她腰间,再中一个号,对对对,就这样,再开一个号吧,我手刚往衣服里探,她伸手按住,三个号,没奖。

“你别在这儿讨厌,快走,一会儿门岗的都睡了,你出不去了。”她走开又回身拉起我的手,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

“那我不走了。”我站起来嘿嘿笑说。

“胡闹!快走!”她沉下脸,我一脸失望,她看看,收起脾气,上前搂住我:“你听话,这是单位,元旦假期我陪你好不好?”

“那你一个人不害怕?”我问。

“我害怕就给你打电话。”她松开怀抱,拉我向门边走。

“那我看着你睡了我再走。”我向后退。

“你看着我,我还怎么睡。”她松开手故意把脸拉下来。

“你闭着眼睛又不知道我在看你。”

“怎么不知道,你喘气声我都睡不着。”她说完觉得有点失言,我知道了,我又知道了,指指她笑,她打开我的手。

“我意思是有声音我就睡不着!你笑什么!”她有点恼羞成怒。

“我意思也是这个呀,还能什么意思。”我假装被误会的委屈样子。

“你才不是这个意思!”

“我才是呢。”

“你真讨厌,还不走!”

“那你要给我打电话。”

“你就不能盼着我不害怕!”

“那我还是盼着你害怕吧,要不我给你讲个鬼故事再走?”

“我最不怕鬼故事了,都是假的。”

“谁说的,你没听过就咱们这儿有个事儿……”

就这样,她赶我走,我不走,走到下半夜两点半也没走出去,我的每一个悬疑故事,她都能帮我难疑解答,换她讲我却猜不出缘由。她说跟同事打赌了,玩蜘蛛纸牌输掉了,我说我分数很高,她不信,我告诉她以前在家守着电脑没网络,没事儿就翻,她不信,打开电脑让我演示,这东西也不是每次牌都给的好,几次烂牌我重玩,她说我吹牛,终于等到一次好牌,两人合力拿了高分,她说可惜是值班室电脑,没能打破她同事的记录。我突然发现以前觉得无聊透顶的事,今晚都觉得十分有趣。其实除了睡觉,看她笑一下我也全身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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