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结婚了。”
秦婉婉忽然开口说道,引得其他两个人惊诧的看向她。
“你受什么刺激了?”
迟意骨不可思议的问,惹来秦婉婉一记白眼。
“寂寞难耐了行不行?”
“……”
宋筱柔垂着眼,肩上的秦婉婉直起身子,利落的把波浪卷长发扎成了马尾,“婉婉,你对楚恒有感觉了?”
“有点。”秦婉婉老老实实的回答,低头抠着自己鲜红的指甲,“其实是受不了我们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唠叨了。”
每次只要一踏进家门,在众人眼中已经身为老姑娘的她就会被亲戚集体轰炸一通,走哪儿都是紧箍咒,念的不敢回家。
“你问问自己。”迟意骨看着折腾完自己指甲又来揪她头发玩的秦婉婉,“是家人把你推进婚姻的坟墓,还是你自己心甘情愿跳的。”
依她们三人的性格,如果自己的心里没有一分情愿,任谁说都不会动摇和屈服。
手顿了几秒,秦婉婉轻捋迟意骨柔顺的长发调皮的编起麻花辫,嘟囔道:“楚恒昨天给我打电话威胁我,说我再不答应对他负责他就要同意家里给他安排的相亲了。”
最近几天保护迟意骨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也从明处转到了暗处保护,楚恒理所当然的回了工作岗位,跟秦婉婉见面的机率几乎为零以后秦婉婉这才发现竟然开始动不动就想念那张“难看”的脸,还有那无微不至的照顾。
“所以你绷不住了?”宋筱柔的话里带着笑意。
秦婉婉停下编麻花辫的手,辩解道:“你在你家清诺那里不是也绷不住吗!还有意骨!在陈骜与面前就跟一小女人一样毁三观!”
迟意骨抽了抽嘴角,默默把自己的头发从秦婉婉“爪子”里拯救出来,“能别中伤我吗?”
秦婉婉不满的又伸手去揪迟意骨的头发未果,把目标转移到了宋筱柔头上继续祸害,听到宋筱柔无奈的叹息,“不管之前多明白,有了真的感情以后都成了傻瓜。”
所谓的感情专家没完没了的强调感情需要运用智慧计策,需要冷静理智,可谁能够完全做到。
在一段感情中去冷静分析对方的想法,用计策慢慢攻心。
那这样的感情,还真实吗?
就像秦婉婉,不断的说自己有多理智有多智慧有多坚定,还不是照样被感情俘虏。
迟意骨和宋筱柔唏嘘不已,看着秦婉婉认真编着,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他还跟我求婚了。”
两人又惊一下,迟意骨解开辫子伸拉卷曲的发,赶紧问道:“你答应了?”
“没有。”
“……”
“不过我说了。”
宋筱柔的头发被揪的有点疼,“说什么?”
“我说让他光着身子站在人最多的地方用大喇叭再求一遍,我就嫁给他。”
“……”
“……”
秦婉婉编好一个小辫子抬头,看到两人呆呆盯着自己,“怎么了?”
迟意骨喝光最后一口奶茶,咬着吸管摇头感叹:“秦婉婉你真是个奇葩。”
“他总得为我牺牲点什么我才能放心嫁给他啊。”
宋筱柔不可思议,“为你牺牲色相?”
“以前你不是特别不屑吗,说这种行为太幼稚了。”迟意骨道,对秦婉婉当时的话还记忆犹新。
“我……”
秦婉婉突然无话可说。
好像很多人都这样吧,以前嘲笑过和不屑的事情与人总会在未来的日子里甘之如饴。
她给自己找着理由,让自己能更接受这段感情,同时不确定那个人会不会为自己做出这种看似出格的举动。
“秦婉婉——嫁给我吧——”
高分贝的嘶吼从前方传来,在人群中的那个人堪比神经病般的举动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
人群里,楚恒只穿着游泳裤手拿着大喇叭,冻的瑟瑟发抖。
即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不管目光有多么异样,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坐在长椅中间身穿火红外衣的秦婉婉。
秦婉婉缓慢起身怔怔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唇边勾勒出灿烂的弧度,抬手形成喇叭的形状扬声大喊:“你还没脱光——不算数——”
迟意骨颤着嘴角别过眼抚额,宋筱柔则目瞪口呆。
“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慢慢脱给你看——”
……
疯了,疯了。
整个世界都疯了。
日期:2014-06-19 10:52
第三十章、红豆与蝉(二)
小时候天真的以为,谁对你好你就要对谁好,可是却忘了很多人的好只是表面现象,还有很多人的好不会永远保持。
时间会带走一切,那么利益这种东西恐怕会比时间还残忍,循序渐进的剥离人最简单的灵魂。
陈骜与始终走了这一步,在陈立业的步步紧逼下,不得不做出狠心绝情的事,如同陈立业那样,亲手扳倒自己的亲人。
“陈大少抱歉,您不能进去。”
陈立业的秘书挡在陈骜与的面前拦去路,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冲着助理使眼色,在助理会意悄悄准备打电话叫保安时,陈骜与身旁的人立刻拔下了电话线。
“我见我二叔需要经过你的同意?”陈骜与挑起眉毛,一把推开眼前的人,大步向前。
“陈大少!陈大少您不能进去!”
“放开我!你们想干什么?!”
“我要报警了!”
秘书高声的嚷嚷着却被人限制住自由不能动弹,眼睁睁看着陈骜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继而关上。
……
“二叔。”望向老板椅上坐着的人,陈骜与喊了一声。
陈立业抬头看着来人愣了愣,惊愕道:“骜与?”
“您这门的隔音效果就是好啊。”陈骜与抬步走过去,瞥见一办公桌的文件材料,嘴角噙着讽刺笑意,“外面都吵成那样了您愣是没听见,还有心思办公呢。”
陈立业眼神一闪,放下手中的钢笔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看到门外站了一群陌生的男人,自己的秘书和助理已经不见踪影。
陈立业眼里没有了伪装的和蔼,回头看陈骜与,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二叔您知道您找人想要废了我的时候,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陈骜与关上门,语气极淡,眼底却藏着阴沉,“我当时想,千万别让我爬起来,要是我爬起来了,一定让您永远爬不起来。”
说着,陈骜与在陈立业锐利的眼神下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展开在陈立业面前,“公司转让合同”几个字格外显眼。
“只要二叔您在这上面签个字,我会给您找个舒适的地方安享晚年。”
陈立业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忽然大笑起来,冷静注视着陈骜与道:“骜与啊骜与,你还是太年轻太猖狂了。”
陈骜与勾着唇也笑了几声没作答,陈立业用长辈的身份教育起他,“你以为二叔这几十年幸幸苦苦打拼下来的事业会那么容易让你拿走?你以为就凭郑文燕抓住我的那点把柄就可以扳倒二叔?”
陈骜与笑着拉过办公桌的老板椅坐在陈立业面前,翘起腿,直接把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准确潇洒的扔进了垃圾桶,抬眼瞥向陈立业说道:“您以为我还是个天真的孩子?我知道您对二婶早有防备,不会让二婶抓住什么致命弱点,也知道您这些年拉拢官场的人打下的坚固的根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