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活泼的人进去。当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仿佛是不省人事的沉甸甸的植物体了。众人接过柳莹手术车,在招呼声小心谨慎的从电梯下楼,接回病房,又将柳莹搀抬病床。护士忙着量体温,系尿袋。医生开了几张药单,张友琼又急忙去楼下缴费拿药,大小药瓶一袋。张友琼顾不得关问柳莹,又安排几个帮忙的同事去城南酒店餐,说自己一会来的。麻药开始失效的时候,从死一般苏醒的柳莹痛苦而哀婉的呻吟起来。尽管安了镇痛器,也不能彻底消除刀痛,而只是减轻。一直守护在旁的冉腊娥看了心如刀绞,仿佛是痛在自己身。忙轻柔说:“柳奶奶,忍着点,我叫医生。”便按了电子显示器,招来了护士。护士却不以为然的说:“是这样。过了今天会一天天好的。”冉腊娥狠地说:“今天,今天让人得过身的呀!”护士心不在焉走了。柳莹拼命呕吐起来,难闻的绿水和涎液从她的口里满出,让人措手不及,浸脏了枕头、被单,还有柳莹的脸脖和头发。这绿水是甲硝唑的颜色,药水通过脉膊进入胃馕,又从口里反出。人的身体每个器官都是贯通的。冉腊娥赶紧用卫生纸接着她的嘴,给她不停的揩。一包卫生纸,两包卫生纸,一连用了几包都不止。柳莹无力让一股股的苦水阻住咽回去,让它放纵向喉咙冒出,身子还不停的抽动。冉腊娥腾出一只手让她死死的捏着,恨不得替她去痛苦。并提醒说:“柳奶奶,捏紧点,是肚子不能用劲,医生交待的,千万不能让刀口颠动。”柳莹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听见,还在痛苦地抽动。冉腊娥知道自己是无法替柳莹解除痛苦了,指望张友琼快来,去找医生求情,似乎只有医生才能解脱病人痛苦的。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张友琼提着盒饭来了,见此情形,问了情况去找医生。值班医生说:“主任下班了。这是正常反映,病人年纪大了,过了今天会一天天好起来的。”张友琼只回到病房来婉言安慰,又要冉腊娥吃饭。早餐也没有吃的她,这时还不知饿,整个神经都绷在了柳莹的痛苦。正如医生所说,柳莹熬过了最艰难的痛苦的一天,痛苦一天天减轻下来。冉腊娥也是通宵难眠的专心守护。到了第三天打了屁,肠道转通了,能吃软食了。还按医生吩嘱的喝了猪肝汤。第五天可以吃稀饭,捧腹下床了。张友琼又买了黑鱼做汤给她喝。听说黑鱼是生肌的佳肴,对刀口愈合有好处。床头的护理牌终于从特级护理、三级护理改成了普通护理。从端水到尿,端茶喂饭,到掺扶学步、厕所和梳洗,还观察表情安慰心灵,每天还掺扶到楼下去照激光,好让刀口加速愈合。每当一个来回,冉腊娥回到病房都是直喘粗气,身体冒汗。几个日日夜夜下来,冉腊娥的眼睛黑了一圈,脸像小了一圈。柳莹的脸像一天天红润起来,微笑起来。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退出阅读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shellbook.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