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快6点了,胥伦昌等人才由小姐带进房来。胥伦昌说:“对不起,让毛书记等久了。”毛绪纶见他的态度在法院里缓和了许多,也说:“没关系,你们太工作忙么。请坐。”他们坐下后,司徒武征求说:“胥庭长,你喜欢吃么菜。”胥伦昌捏紧鼻子,狠狠地省出了大堆鼻涕,说:“随便。是喝酒不行。”司徒武又说:“来钵江回古么样。”胥伦昌说:“他这里,华鲟最拿手。”秦寅成故意说:“华鲟不是受法律保护的么。”胥伦昌仿佛流着口水,说:“喂养的,哪个餐馆里没有。”司徒武对服务小姐说:“来一钵华鲟。”小姐显得精灵的眼睛问:“是清淡,还是辛辣?”胥伦昌气势地说:“什么清淡,辛辣。家常味。你厨师知道的。”接下来又点了酥饼,炸桂圆,水煮肉片,粉蒸毛芋头,折豆米排骨汤等。加立案庭的5个人,他们共9人坐了一围桌。还好,他们只点了20年陈酿的白云边酒,54块钱一瓶。酒菜很快席,不必让人等得乏味,似乎厨师在变戏法变得那么快。胥伦昌开始很谦虚,一杯白酒下肚,他便开始占主动了。夺过酒瓶,连连给毛绪纶斟酒。司徒武兴奋地说:“我给你打了手机,打不通。”胥伦昌说:“不行了,我那手机过时了。”司徒武海口地说:“我明天送一个彩屏的,包你满意。”胥伦昌摇恍地说:“不行了。那愧受了啰。来,我俩干一杯。不,只能一大口。他们把酒瓶竖空了一个又一个,而满盘满钵的菜却没有怎么动。毛绪纶举杯相敬说:“再敬胥庭长一大口,酒席不谈工作。”胥伦昌象失去了个性的,失去了重心的物体,随敬随应,尽管有浓厚的酒兴,但没有浓厚的酒醉。他觉得自己的头脑还很清晰,觉得毛绪纶还是个很够朋友的人。感情地说:“麻纺厂的破产立案包在我身,你只拿1万块钱来。我去跟院长说你们困难,让他签字是了。再把案子转到破产庭去。”他挟了一片水煮肉,塞进嘴里,咬了几口,便吞进肚里,又夹着舌头对毛绪纶亲近地说:“听说曾国超被黑社会宰了!”毛绪纶装蒜地说:“没听说。”胥伦昌便扬着筷子,指着他说:“你不说实话,不够朋友。”毛绪纶的酒量大,还只喝了五成,没有一丝的酒兴,坚定的说:“是真的没听说过。”胥伦昌只管吃自己的去了。毛绪纶又说:“这饭店不是田公子开的么。”胥伦昌又来了兴趣,放下筷子,有餐巾纸,抹了抹嘴唇,逞能地说:“薇丽酒店早易主了。是县里几个有名的人物接下的。有我们法院的某人一暗股。不说了,这是经济秘密。”毛绪纶也笑了说:“对,经济秘密。来,杯里这一点了,我们干了。”他们的一餐酒已经喝得夜幕完成降临下来。胥伦昌不同意去四楼按摩,在二楼的轻音乐大厅里坐了会,便各自散去。他们让小黄先送胥伦昌他们回家,然后再回南桥镇。那时,南桥街的行人已经稀少,没有县城的夜一半热闹,镇政府机关里也是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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