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8-11-01 21:16:50
我的目光显得迟钝,带着思索的神情走了出来。卫楠饱含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发生这样的事。发现尸体那天我就被从这个案子调离了。如果我知道有人这样对你,我一定会立刻前来阻止。请你不要感谢我,不是我把你带出来的。你因为得罪了有势力的人进来,也因为得到有势力的朋友帮助才得以离开。至于我那两位同事,请你不要太过于深责他们,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他们对你已经算客气的了,他们也不想这样,可也得为自身着想。总之,你没事就好。”
我问道:“如果你不来,他们打算把我关上多久?”
“四十八小时,不会多出一秒。有人就是要给你颜色看。我那两位同事无非也就是弄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诈你,这样他们也好跟上面交差。对你太柔和了,他们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有人要给我颜色看,是史家的人吗?”
他惊愕的看着我:“是史家人的帮你出来的。”
日期:2018-11-01 21:31:39
看到我一脸茫然,他略作思索,问道:“齐澍,当年你是新人的时候是谁带你的?”
“邹国超。”
“好吧,让我们这么假设来说吧:假如,假如邹警官在平日办案的过程中不小心得罪了一位人脉极广的商人,而这位商人又恰好与省里一位领导关系很好,这位领导是被看好的明日之星,极为能干。当发生一桩严重的刑事案件里时,这位省里的领导对这个案子下达了一些督导办案的意见,他也有可能私下里叮嘱了局里的领导,让他格外重视此案,恰好邹警官也有可能牵涉到这个案子里,所以秉着公正严明的态度,我们自然应当认真的调查邹警官以排除他的嫌疑。”
“我明白了。”
“你赶快出去吧,你夫人应该在外面久等了。你夫人很爱你,你该好好谢谢她。”
一听此语,我立刻从麻木的状态中惊醒过来,飞快的走出警局。她果真站在大门外的一棵梧桐树下,一双忧愁的眼睛看到我立刻转为惊喜。啊,我的启明星!我一度以为阴云从此要把你遮蔽,我将无法再看到你!我该如何形容我的喜悦!我终于又回到了你身边!
她摩挲着我的面庞,轻轻的揉拭着我的眼睛,我的鼻子,我的嘴唇,我的鬓角,好像分别了数年之久,突然重逢一时竟激动得无语凝噎。
日期:2018-11-01 22:08:59
刚刚我还在绝境之中愁苦不堪,不知何去何从,谁能想到此刻我却在太阳的照耀下把我的天使搂在怀里!这样的起落让我的心充满不可思议的惊惧和狂喜,实在难以承受!短暂的分离使我们备受煎熬,我们益发确信无法离开彼此,只为彼此而存在。
“你受了很多罪吧?”
“没有。”
她没有再追问细节,她的心无法承受这些。
“你在这等了一夜吗?”
“没有,可你该听听我做了些什么。不,我们现在不谈这些,你需要休息,你需要食物,我们赶紧回家吧。”
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觉,这一觉是香甜的,也是奇异的。我做了很多光怪陆离的梦,我梦见自己从一段很长的楼梯上像脚踩滑板一样哧溜而下,但当我要迈开步子奔跑时,两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我费力的迈开大步,一只脚踩在地上,另一只脚却得花费十倍的力气才能跟着移过来,仿佛地里生出藤蔓缠住我的腿,一个劲的把我往地里拽,我气喘吁吁的看着远方,又回头看向身后,什么人也没有,什么风景也没有,只有无垠的黄土,我像是放映师手中的一段胶片,被他刻意以极慢的速度在播放,所以我才会跑得这么慢,这么费劲。我满心焦急,想抓住什么东西从这胶片里逃出去,放映师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如同在看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忽而我意识到我就是那个放映师,而那个胶片里的世界已经与我无关了。我成天放映着自己根本不知道的东西,有无数的人挤在一个小窗口,他们冲我叫喊着,像是为了争抢千金难买的演唱会门票似的,他们都像五六十年代的美国人,穿着西服和大衣,里面是整洁的毛衫,头上是宽边礼帽,他们都在叫嚷各自想看的影片,可奇怪的是我听不见他们的声音,这又让我感觉我是在看卓别林的哑剧,于是我看看手边的放映机,这些人也是我放映出来的吗?但是我的身边并没有任何东西,我四处打量,想知道那放映机的嘶嘶声从何而来,忽然我注意到我的胸口一直有一道微弱的光束,我低头一瞧,原来我的整个胸腔就是一台放映机,我的脖子和腹部之间被改造成了一架机器,它不需要我的控制在自行运作着。就在这时那些叫嚷的人群从我眼前消失了,这台机器放映完一带胶卷了,我正寻思着它该如何自行转换播放下一部影片时,突然出现一致机械手臂伸到我的脖子后面拧动了什么,于是我的头被取了下来,放到了那个机器当中。
我惊醒了。她正枕在我的胸口熟睡。我重重的舒了口气,身上满是汗,想起身,可她安然无虑的模样让我不忍心打破,我把双手叠在脑后,想起她劝我写作的那些话,还有刚刚过去的短暂分离,昨夜的那段经历让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需要面对的残酷现实,犹如迎头浇下的冷水,使我那颗懈怠的心灵警醒了,我第一次开始考虑写作的可能。
日期:2018-11-01 22:50:33
晚上当我们靠在沙发里看着电视上的肥皂剧时我问她:“卫楠让我谢你是什么意思?你昨夜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