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小半个月便已度过。
已是晚秋季节,略带寒意的秋风肆虐着树枝上的残叶,一场秋雨不期而至,濯涤了天空的浮尘,淹没了城市的喧嚣。深秋的雨,没有夏季的磅礴,没有春天的淅沥,却有着它独特的韧性,霏霏雨丝,被秋风裹挟,或紧或疏,或直或斜,不愿停歇。
曹滨已然将那座废旧矿场的巷道完全打通,剩下的那一千八百吨烟土赫然在目,但曹滨并没有声张,甚至连卡尔斯托克顿那边都没打招呼,只是简单地将那些货物做了些掩盖,便放置在那里不问不顾。
这十多天里,最为繁碌的当属董彪,即便是秋雨霏霏,也无法阻挡了他外出办事的步伐。安良堂下定了要转型兴办实业的决心,曹滨接受了罗猎的建议,要开办一个玻璃厂,而董彪这些日子忙活的便是选址买地操办各项审批手续。
罗猎的失眠症不见好转反倒是愈发严重,以往只是难以入睡,但熬到了下半夜总是能睡上一会,只有少数的一天两天会出现彻夜无眠的状况,可近些日子以来,彻夜无眠似乎已然成了习惯。好在还有西蒙神父的课,而西蒙神父心疼罗猎,主动向神学院申请每天要多代几堂课,以便让罗猎多些睡眠。到了礼拜天,西蒙神父会带着罗猎去教堂做礼拜,罗猎不会出现在礼堂中,因为西蒙神父认为在礼拜的礼堂上睡觉是对上帝的亵渎,于是在礼堂旁边给罗猎找了间房间,可以听到礼堂中做礼拜的声音,同样能让罗猎安心地睡上一个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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