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里没有一个人,爆竹声时不时打搅着城市对新年热烈的守候。
赵树果把小挎包抱了又抱,抱了又抱,她想信,大光和秀枝两口子如果发现巨款的包不见时,会疯了一样往这里跑。
室外温度很低,张家口这座北方城市在寒冷中迎着一九八九年的到来。
她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她把围巾围了又围,只露了眼睛、鼻子和嘴。
霜花很快布满了她的眉毛,她的鼻子酸胀的厉害,霜花也是疯狂,脸四周的围巾已经泛了白。
“爸妈他们正在守岁!”她高兴地想。
冷冷的远方似乎现了一幅画,她仔细地瞧,“是爸妈他们!”她在幻觉里脸上露出喜悦。
爷爷换了身洗了又洗的干净衣服,转了个头,颤抖着,小声说:“树林、树果都没在,我好想他俩,他们从小就和我们一起守岁,从未间断过。”
她爸赵爱国好像是胖了,说了句:“树林,树果都大了,以后不可能每年都陪我们一起守岁。”
她妈兰心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微笑,她感觉那种笑很深奥,沉了几秒钟她突然明白了,那是祝福,那是牵挂,那是一份沉甸甸的母爱。
树明和树荣好像在小声说着悄悄话,她竖起耳朵想听,“姐肯定想咱们,肯定给咱们备了礼物。”她却只听了个一言半语,再听却一个字也听不清。
她看见白龙马在仰脖,一双眼睛里有种说不清的表达在延展,她刚想对家人和白龙马说些祝福的话,近处的一串鞭炮把所有的一切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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