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亮了,雨也渐渐停下了,天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酸臭腐味。
“顾大夫,在看什么呢。”是那沙哑沧桑的声音。
顾思若敛下神,恭敬的叫了声:“二叔公。”
罗云佳告诉她,二叔公是村子里前一任的村长。因为年纪大了,退了下来,现任的村长在这场鼠疫中过世了。
二叔公点点头,往天上望去:“顾大夫还没说在看什么呢。”
“天灾、人祸。”顾思若的面容带着痛心。
是啊,只是短短的这一夜,却看到了人性最脆弱的一面,不管是罗云佳还是麦子还是这个村里全部的人。
天灾是鼠患,可是人祸却是那不管不顾的父母官。
“咳咳。”
刮过一阵风,老人剧烈的咳嗽起来,脸上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二叔公,”顾思若一惊,怎么二叔公咳的这么严重,忙握住二叔公的手把脉。
二叔公却反手将顾思若的手紧紧握住:“咳…我想对顾大夫咳…说一件要事…”
二叔公虽然咳的厉害,但手死死的握住顾思若。
“二叔公别说了,我先去给你拿碗水。”
“不…咳咳…顾大夫不答应,我就不喝…”
二叔公的胸口剧烈起伏,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了一般。
“好好好,我都答应,我答应你。”
顾思若刚说完这句话,二叔公的手立马就松开了,捂住自己的嘴,闷声的咳。
顾思若赶紧从三叔那端来一碗溪水。
二叔公喝了一口,便觉得肚子一股暖流,喉咙也没有那么痒了,只觉得浑身舒畅,“多谢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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