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忙劝道:“太妃的话虽然有理,但她不过是个姑娘家,只是身上不好花几个钱看病罢了,荣国府再穷也不至于为了这点儿事儿烦恼。况且,奴才想着林家虽然远在江南,不比京城的王公侯爵们富庶,但也是祖上也是风光过的,他们又没有多少人口子嗣分割家财,这位姑娘的父亲又做过盐课,哪里就穷到没饭吃呢?想必林姑娘来的时候也不是空着身子来的,只是他们悄悄地用了人家的银子却装没事儿人,也是有的。”
太妃听了这话,也跟着叹了一声,说道:“这种事儿咱们外人却不好多说。哎!不说这些了,眼看着要过年了,打点正事要紧,至于那位姑娘,随着溶儿怎么喜欢就怎么折腾去吧。我就这一个儿子,这个家里一针一线将来都是他的,他怎么高兴就怎么来,如今我也老了,懒得操这些闲心。”
说着,太妃便躺进了锦被里准备睡觉。徐嬷嬷又劝说了太妃几句高兴的话儿,服侍她睡下方熄了灯烛悄悄地退出去。
水溶一夜没有睡好,梦里总是黛玉的模样,一时是她呜咽着哭,哭得自己肝肠寸断,一时她又浅浅的笑,笑得他也跟着山花烂漫。五更天时,水溶因醉酒口渴醒来,却见窗户纸雪白的应着青光,于是问道:“天亮了么?”
他身边的锦被中立刻坐起一团娇软温热的身体,靠在他的肩膀上娇声说道:“爷,昨儿晚上下雪了,所以窗户纸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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