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峰愣住，翻阅的动作僵滞，久久没有动。

慕紫安静看着他，等待回应。

“过失杀人……”葛峰缓缓抬起头，问她，“还会是死刑吗？”

“罪名成立的话，可能会判刑二十年。”慕紫回答。

话音微顿，她接着道：“当然，对方检察官不会轻易让我们改变罪名，我会争取无罪辩护，但是……葛峰，有时候为了更保险，我们不得不需要做一些退让。”

“我明白……”葛峰苦笑一声，“我都明白，你是为了我好，蹲二十年牢，总比送掉性命要强得多……”

慕紫抿了抿唇，不置可否。

两人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葛峰问：“你找过我妻子？”

“是的，她已经答应为你作证。”

“她……最近好吗？”

“好像快生了。”慕紫淡淡笑了下，“去见她的时候，肚子已经很大了，就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吗，真好……”葛峰脸上也露出少许笑意。

又一阵沉默，葛峰有些犹豫的问慕紫：“她有没有……再结婚？”

慕紫微愣，回道：“没有。”

说完又心生狐疑，蹙眉问葛峰：“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她那么漂亮，如果我死了，她总会再嫁人的。”葛峰牵扯嘴角，笑容晦涩，“如果我死了，会有人娶我的妻子，养我的孩子……这是迟早的事。”

是的，如果葛峰死了，黎淑语还年轻，她的人生还很长。

慕紫结束了与葛峰的会面，离开监狱，她坐进车里，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树影，心中生出一股异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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