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时分,嬴驷出行的五马大车缓缓停在公孙鞅的大良造府外。
听闻大良造在朝堂上受了气,正准备早早关门闭客的家老,抬头望见,整个人猛地一激灵,“快,快去通知大良造,君上来了。”
“诺——”身后掌灯的仆从也是一惊。
在侍从的伺候下下了车马,秦公一步步踏上台阶,望着家老客气的问道:“大良造可在府上?”
“不知君上大驾,大良造正在卧房歇息!”
“既如此,带路去书房吧。”秦公伸手指向门内,轻声道:“寡人在书房等候。”
“君上请——”
……
卧房里,公孙鞅随意的躺着,一如前些时候在河西受挫时那般,双眼中尽是恍惚。
秦孝公的驾崩实在突然,以至于连些许托国的话都没有。
“不知道是否是先君突然病故,以至于来不及交代,还是说……”
“先君也不信鞅了呢……!”
怔怔的看了许久,公孙鞅胡乱的想着。
长长的叹息酝酿开,紧接着便是房外远远的传来呼喊声,“大良造……君上来了!”
闻言,公孙鞅猛地坐起,却是坐在塌边极速喘息,犹豫的思量着。
那眉头渐渐蹙起了。
……
书房里,秦公好似一个前来学习的学生,安静的在那一尘不染的书架上翻阅。
公孙鞅姗姗来迟之时,整个书房里安静的只有竹简翻动的声响。
烛火随着门口吹入的风晃动。
无声的凝视了片刻,公孙鞅才缓缓躬身行礼:“参见君上。不知君上驾临,未曾远迎,还望君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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