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仔细想想,路业谨有什么资格,继承路家的一切?
路隐才是路家的嫡子、是彻头彻尾的受害人。
他什么都没做错过,却要承受自己亲生父亲的怒气和虐待、承受一个私生子的欺压。
他因为心疼林芳的遭遇,早就把路隐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可今天,他被叶清瓷一语点醒,忽然意识到,他居然也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也是从云溪山孤儿院出去的。
他没离开云溪山孤儿院时,也穿过曲振茹寄去的衣服、吃过她派人送去的东西。
可那些,都被他忽略忘记了。
他只记住了林芳的仇。
只想着,怎么帮路业谨气压路隐,怎样帮路业谨争夺家产。
他却没想过,其实,从头到尾,林芳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惭愧、也有些后悔。
他脸上虽然依旧是万年不化的玄冰般冷寒,眼中却已经有了后悔的神色。
他看了路隐一眼,又看向叶清瓷,“瓷瓷,你说的对,以前是我心胸太狭隘,考虑的不够周到,你说的没错,路隐才是受害者,阿谨没有资格找路隐报仇。”
“舅舅,你说什么?”路业谨拽着纪泽晨的衣服大喊:“明明是那个狗杂种的错!是他妈妈害死了我妈妈,你不是说,你会替我报仇吗?你为什么现在又这么说?为什么?”
纪泽晨低头看他,眼中冰寒一片,“阿谨,以后不要再叫路隐狗杂种了,你这样叫他,只会让人家暗地里笑话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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