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

姑获能对龙薇的惩罚保持淡然，听到冥王的话，却蓦地流露出一抹惊慌之色，“陛下，您要用这些孩子做什么？”

出于同情，她才收留了这些无依无靠的残魂。怜悯他们，甚至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就不得不走向死亡。

因为怨念深重，要净化怨气、送入天道轮回，其实很不容易。以姑获的修为，进展也很是缓慢，只度化了一小部分。

然而——

难道说……自己的收留，反倒要残害了它们吗？被冥王炼化？再也无**回？

一时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心绪不宁，连掌心都沁出了些许冷汗。

“姑获，你不必再称我为陛下。”

冥王似乎没注意到她的反常，很轻松地说道，“在这个世界……我只不过，是女帝大人的守护者而已。”

“放心吧，我怎么会那么残忍呢？”

他摊开手，对着空无一物的夜空说话，“只是出于善良，想帮它们完成愿望罢了。”

“明明创造了你，却连让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剥夺……”

冥王低语着，仿佛诱人堕落的魔鬼，“那些人真是太残忍了，不是么？你们一定很不甘心、很想报复吧？”

“那就去吧……去到这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去做你们想做的事吧！”

“哗——”

下一刻，带着怨气的灵都被吸引过来了。汇聚成一团，散发出幽幽的绿光，落入了冥王的手心之中。

这些灵，原本是懵懂的、单纯的，没有见识过世间险恶。仅仅是出于留恋生命，对自己的死，怀有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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