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总算有一个汉子扛着锄头去田里忙活。
他打夜染家门前过,看到被吊在树上的李春花,惊叫一声:“这不是嫂子?咋被吊起来了?”
那汉子也姓陈,算起来也是陈贵本家。
陈长水这个人,和陈贵一样老实巴交,只埋头干活儿,让一家人能吃上饭,从不多管闲事。
他没欺负过夜染,也没对夜染好过。
在夜染来说,他没什么特别的,形同路人。
夜染懒得搭腔,铡下最后一片商陆,赶在太阳落山前,也能将这些商陆片晒干。
李春花推夜染落水的事儿,传到过陈长水耳朵里过。
这会儿见李春花被吊在树上,陈长水知道是夜染将她吊起来的,他扛着锄头站在树下,左右为难要不要管这闲事儿。
李春花被烈日晒得快脱水了,陈长水惊叫一声,她迷迷糊糊间看清楚树下有人,隔着那块油污的抹布一阵呜呜咽咽求救。
她这么一挣扎,绳子猛烈的摇晃着,那张晒得流油的老脸上沾着泪。
陈长水和陈贵有些交情,到底狠不下心扛着锄头走了,趁着夜染进屋取竹毡子,丢下锄头,攀上树去。
好不容易趴在那根粗枝上,刚要动手解绳子,一道冷厉的声音从院内传来。
“你敢解绳子试试看!”
陈长水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滚下来,一扭头,看到夜染拿着一把镰刀,瞄准他的方向。
似乎只要他一动,她手上的镰刀会不客气的甩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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