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高楼，漫天星河。

淡淡月色从窗缝里，漏进一抔霜华，月亮和衣服都铺了一地。

“时瑾。”

时瑾停下来，看怀里的人：“怎么了？”

“有一点痛。”

他在她心口落下一个一个吻，动作并没有放轻。

“你怎么了？”

“我快疯了。”

她被滕茗劫走到现在，不到一周，足够把他磨疯，这件事就像一个祸引，把他藏在身体里所有的阴暗与偏执都拉扯出来了。

心理疾病患者，都有一个防线，要是崩塌了，就会失控，随之而来的，可能是悲观，是极端，可能是狂躁，是暴力，也可能是报复欲，是毁灭欲。

他自己也知道，他现在很危险。

姜九笙摸到床头的灯，开了灯，披着衣服坐起来，看了他一会儿，他眼眶还是红的，鼻翼有轻微的汗，呼吸依旧很重，她不懂心理，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药，就俯身去抱他，亲他。

时瑾闷着声音道歉：“对不起。”

他抱着她，睡到另一侧，手放在她腹上，很轻很轻地揉着：“刚才是我不好。”

是他一时关不住身体里的野兽，失而复得，太心有余悸，他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把自己融进她骨血里，命都给她。

她乖乖窝在他怀里，一点脾气都没有：“不用道歉，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她想了想，“要生气也就气一下，你哄我一下我就不气了。”

时瑾在她眉间亲了亲，起身去拿衣服，躺回被子里给她穿好：“你怎么这么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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