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哗然,谁也想不到范闲竟是宁折不弯的性情,死都不肯自辩一二。吏部尚书颜行书将脸一黑,正准备说些什么,一抬眼却看见列在自己前方的那几位超品大员都闷不作声,这才想起来,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枢密正使秦老将军花白胡子在殿风里荡着,老眼微眯,似是睡着了。颜行书往侧下方一瞄,秦老将军的儿子枢密院参赞秦恒也紧紧闭着嘴,再也没有初春时提议范闲出使北齐的勇气。
军方保持沉默是应有之义,一方面他们与监察院的关系良好,另一方面这是京都官场的侵伐,他们没有必要插言。但是文官之首的舒大学士也是一脸恭谨,却像是没有听到殿前这番对话,几位尚书都成了泥塑的菩萨。
颜行书暗自揣摩一二,似乎没有必要为了远在信阳的长公主得罪范闲这个爱生事的小黑狗,于是也把嘴巴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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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没有大臣出言训斥范闲,皇帝陛下的脸色却依然没有缓和,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盯着范闲说道:“你不自辩,那就听听赖卿如何分说吧。”
左都御史赖名成领旨上前,将奏章中关于范闲的道道不法事全数念了出来,一笔一笔,倒真是清清楚楚。范闲心头叫苦,心说这位左都御史果然不愧姓了个赖字,怎么把什么事儿都赖到自己头上了?一处那些小兔崽子上个月索的贿银,和自己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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