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几轮,这一回邕州城内守城兵卒的反击力道其实并没有强上太多,可随着交趾军中将旗一倒,城墙上还不住地在叫着“李富宰死了”,便是再笃定的交趾兵,也已是被吓出了一身汗来。
军心一乱,交趾的攻势顿时就萎了下来,三分力道的箭矢射在身上,也叫他们仿佛感受到了十分的痛苦,人人放慢了脚步,犹犹豫豫,不敢再前。
距离邕州南门城墙四百余步开外,李富宰仰瘫在地上,头晕目眩。
他左肩洞开,前边还挡着一个胸口、肚腹漏着个大大的洞的亲兵。
李富宰全身是血,除却血还有那亲兵砸得糊烂的肉糜,碎成糊糊的肠子、肚子、心肝脾肺。
他整个人被一根长箭牢牢扎在地上,与那亲兵一同串成了一串两团肉的串子,便是想要挣脱也脱不开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人四处逃窜,互相踩踏,并无人理会自己。
仿佛过了一辈子那样久,周围才渐渐平息下来。
交趾帐中无人见过床子弩,更是无人见过床子弩中这最凶残的八牛弩,四根长枪射过来,不但射死了数十人,还射破了数万人的胆,射得满营踩踏不休。
众将不知道床子弩射击的频率,也不从知晓床子弩的弱点,哪怕已经知道盾牌无用,还是只能瑟瑟发抖地躲在盾牌后头。
躲藏得最好的谭宗只觉得自己的胆已经裂了,正流着苦水,滴答滴答的,渗得他全身都是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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