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吴益的话不仅没有错,还十分站得住脚。
陈灏是广西经略,他统领广南战事,官职既高、资历亦深,又有便宜行事之权,想要插手邕州事务,只要在上头冠以战事相关的名头,自然是顺理成章。
哪怕吴益暗地里翻上一万个白眼,至少在面子上,是不能大张旗鼓地与陈灏唱反调的,闹得不好,被弹劾一个“延误战事”上去,谁也都承受不起。
然则陈灏眼下卧病在床,张定崖带兵驰援在外,顾延章只是一个随军转运,调用辎重、民伕等等,倒是能说几句,一旦扯上了邕州城中的具体事项,正面对上吴益,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便再无置喙余地了。
如果一切都硬要按照规矩来的话,只要陈灏一日不能痊愈,邕州城中,吴益便能做一日的霸王。
当真要有交贼来袭,他想要接手城内这一干兵丁,不管是从情理上,还是名义上,都是说得通的。
顾延章见了他的态度,实是心头火起。
为何邕州城外草市会这般热闹,原本只是百十来人的小集市,不过寥寥数月,便发展成了十里地都装不下买卖人的大场子?
还不是因为吴益断了邕州与广源州、交趾的榷场!
这举动乍一看仿佛是制住了交趾,可实际上,哪里又不是伤了邕州自己?
自交趾被击溃,两国边境重回平静,未久,广源州附近的榷场便开始设立,随着时间越久,两国的交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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