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路可走的时候,自然只能弄权弄术,可明明起点也高,条件也好,可以走最好的一条道,为甚要去行那旁门左道呢?
范尧臣苦口婆心地同女婿分析了半个晚上。
杨义府却是好容易才压下心中的失望。
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来自家这一回是走错了棋。
可他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是哪一处出了问题。
毕竟范尧臣一路走来,当真算得上步步越级,旁人磨勘三年,他至多一年,旁人三转,他时常两转,有时甚至一转,可谓是平步青云,一飞冲天的典范。
是以叫杨义府抓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一位会觉得自己的心思投机取巧,旁门左道。
便好似做贼的被贼祖宗嫌弃手脚不干净,那贼又怎么可能会猜得到。
他满腹狐疑地同岳山大人告了退。
而范尧臣坐在椅子上,却是没有动弹,而是在心中慢慢想着朝中形势。
纵然不喜欢女婿把心思放在这等党争弄权之上,可作为领派之首,该做的事情,他还是得要做。
杨义府说的没有错,顾延章回京,对范党有百害而无一利。
一旦广源州民乱得歇,那顾延章现在虽然还只是个小小的勾院,可从广南回来之后,就是又做过亲民官,又在阵后管过军务转运,不用三五年,本官便能升得上去,又有陈灏再后头帮着运作,煌煌功绩在上头摆着,便是自己想压也寻不到除了“幸进”、“资历”之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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