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顾延章不问,季清菱也会把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他听,叫他心中有个数。
她说事同顾延章不同,顾延章叙述自己一段经历,全是避实就虚,因不愿她担心,只讲个大概,把那在定姚山中极惊险的一段全数跳过,又把路途之中的辛苦与劳累都全数掩去。
季清菱却是将自己知道的所有顾平忠做的安排都细细说了,又把自己的揣测也说了。
这种时候,如果不叫五哥有个准备,而是瞒着藏着,如果因为消息疏漏,导致他做了什么错误的决定或者取舍,那当真是得不偿失了。
季清菱将顾延章走后,顾平忠派人来了多少次,每回都说了什么话,送了什么东西,那日两名妇人如何行事,晚间又是如何进门等等,事无巨细,连细节都讲述得甚是清楚。
“我总觉得这半年来延州城内大小走火之事,有许多回都与七叔有关系。”
当着顾延章的面,季清菱自然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便是只是没有证据的推测,也毫无压力地说了。
顾延章越听越觉得不对。
顾平忠既然敢弄死一个,自然敢弄死两个。
正常情况下,把自己打发去定姚山之后,下一个要对付的,应当是清菱才对。两人都死了,要更名换产,岂不是更为方便?
外头都以为清菱是他妻子,如果清菱还活着,顾平忠又如何能霸占自己家产?
也是因为这个,他才会从镖局请许多镖师回来,就是防着对方或是强来,或是使阴招,谋害家中小儿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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