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个汉子走出来,皮肤黝黑,身材矮壮结实,看着像是普通的庄稼汉。他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家婆娘打那孩子,脸上既不耐又有些无奈,说:“吃都已经吃了,你打他有什么用?打坏了还要费钱请大夫。”
那妇女听了,火气更大,重重在小男孩身上抽了两棍子,转身指着自己的丈夫骂道:“还不是你那好兄弟!非要做那秀才老爷的白日梦!拖累一家老小不说,家里更是连一个铜子儿也没留下!现在一病呜呼了,倒连累我们给他养儿子!咱家里已经有两个小子了,哪里还能养得起这白眼狼?!”
她的丈夫叹了口气,有些烦躁的回道:“人都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赶紧给我贴几张饼子,一会儿我还要下地干活。”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自己的亲儿子饿着肚子,还要拿粮食养别人家的娃!”农妇骂骂咧咧,扔了柴火往厨房走,走到一半又好像有些意难平,转身对院子里的小男孩喝道,“还发什么愣?!等着吃白食吗!赶紧去捡些柴火回来!不然晚上别想吃饭!”
等到女人去了厨房,她的丈夫看了一眼院子里小男孩,虽然没有表现出厌恶,却也没有显出任何亲近之意,烦闷的又叹了口气,转身进屋去了。
院子里只剩小男孩一人。
因为挨打,他一直保持着抱头蜷缩的姿势,现在大约是听着院子里没有人了,小男孩才慢慢站起来,抬起头,露出那张沾满泥灰污迹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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