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闻听此言,顿时笑了,道:“伯施过滤了,李牧不是这等卑劣的人,他做事虽然孟浪了些,但却有一定之规。你看魏公得罪他多少次?他也没报复过魏公,足可见此子是一个心怀坦荡之人,不会罗织罪名,陷害忠良的。”
虞世南还要说话,被长孙无忌打断,道:“再说你与他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他为何要找你麻烦呢?若论书法,我若记得没错,欧阳询没有承认他这个徒弟,只说他是自悟的,也算不得师承,不要杞人忧天了。”
虞世南叹息道:“只怕他会把我视为山东士族。”
长孙无忌笑道:“伯施啊,你太过于忧心了。山东士族也好,河朔英豪也罢,重要的不是出身,而是态度。心向陛下,心向朝廷,什么出身都没有关系,但若心里头想的是其他——出身何地,都不能幸免。
虞世南脸色变了变,不自然地笑道:“国舅所言极是,我深受皇恩,自然是心向朝廷,心向陛下。”
“那就无碍了,没有必要忧虑。”
正说着话,忽然帐外一阵骚动。长孙无忌和虞世南来到门口,侧耳偷听,是一个校尉。他刚刚从审讯的树林回来,与袍泽闲谈,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夜色静谧,几乎附近的人都能听见。
“……审出来一个了,嘿,猜猜此人是谁?竟是太原王氏嫡长房子弟,侍中王珪的亲侄子!”
“……呀,那侍中大人得保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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