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慧紧紧抓着香案下的抽屉,却是没有吭声。
她心里在想,就算当初自个丈夫留在广城又如何?他是不可能冷脸对着这个二弟的,更是不可能骂醒他。人要是执迷不悟的时候,任你说什么都没用的。
那就是个偏要往火坑里跳的主,还顺带着把丈夫给打伤了,落得了一个病根,毁了下半生。就这样,谁又能救得了谁呢?这俩人这辈子做了一场兄弟,也是冤孽呀!
钱鲁海扶着椅子站了起来,钱健要过去扶把手,钱鲁海甩开了。他一个人摸着柜子,一路颤颤巍巍的走到香案前。
何慧睨了他一眼,没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便默契的点了一炷香递了过去。钱鲁海手里拿着香挥了挥手,将烟气散开,而后对着父母的黑白遗像郑重拜了拜。
旁边还立着一张彩色的相片,上头的人是钱鲁达的。若是按照往日的规矩,已经死了的人,自然该是上黑白照的。
可是当初供上案的时候,钱鲁海却说什么也不肯用黑白相片。他只说,二弟或是失踪了,或是真的死了。
可人这一辈子也不能把日子活的太明白了,就留一张二弟的彩色相片,只当留个念想也好。每次望着二弟的相片的时候,钱鲁海的面上都是哀痛又带些忏悔的神色。
他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对于这个二叔,会有这么纠葛的心绪和念想。直到前些时候,听二叔这么一说,他隐隐约约心下也便有了一个轮廓,多年的疑问也终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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