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德勉力爬起,哇的吐出一大口秽物,呕呕了半晌,才略定神,又是心头犯恶心,呕呕地又狂吐了起来,转眼就将隔夜的饭菜也吐了出来。他趴在地上,连翻呕吐了四回,犹如搜肚呕肠一般,再也吐不出来,还吐出大滩的酸水。他一边吐一边心里暗道:“哪里冒出来的鬼东西,这厮功夫好强,手法竟恁地鬼异,这武功还是人么!”原来聂什科夫在甩他的同时,快如闪电般捣出另一个拳头,打在他的肚腹之上,打得他肠胃翻江倒海,难受之极。
说来话长,其实承德两度给打飞,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旁边发愣的狱卒见了人人心惊胆颤,惊之为神怪,慑于波兰人的威势,谁也不敢发声喝止,生怕巨汉迁怒到自己头上,那可是丢性命的惨祸。但如此两度撞跌,声势不小,惊动了典狱长,皮鞋橐橐地赶来,见了血污四溅的场面,知道出事非小,忙怒叱众囚,麾众兵列阵场中,隔开两人,骂道:“你们闹个甚么?要打架等星期六,让你们痛痛快快地打个够,现在谁也不许胡乱动手,都给我滚回去!”
众囚犯随班头陆续散归,洋卒督率两个“绿头阿三”(注释:即头戴绿色包头布的印度人。印度雇员在机关内部做杂务的,他们多数人的头上是裹绿布的;在上海的“外国牢监”内做勤务的印度人也大都头缠绿包布,上海人叫他们是“绿头阿三”。),扛抬承德至医疗室,延监狱的洋人医生医治跌打损伤。这一整日,囚犯和狱卒们,人人只起劲地谈论两人的决死斗,乱乱扰扰,直乱到傍晚,监狱内才复消停。承德受伤虽重,但全是皮外伤,也没损及筋骨,歇息两天就无大碍。他本就心情郁郁,今日又好没来由的吃了这番无名打,真是忧上加疼,苦中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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