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远达还算是有眼色，已经命人打了好几桶水，给柳雅和阿宁洗澡用。

在营房门口，柳雅就提起一桶水来，兜头盖脑的把自己从上倒下淋了一遍。冲下来的泥浆在脚下淌成了一滩泥水。

对于柳雅这样豪放的姿势，其他的士兵都不敢多看一眼。又有人放下几桶水就及时退开了。

阿宁也用一桶水先把自己冲了一遍，冲掉了头上、身上快要干涸的泥巴之后，跟着柳雅进了营房。

阿宁道：“主子，我还是要这么叫。您一辈子都是我的主子，我愿意给您当一辈子的影子。”

柳雅笑笑没继续坚持，反正等到影卫的牌子从阁主那里要过来了，阿宁就自由了。到时候她愿意跟着自己最好，不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走。

阿宁见柳雅并没有再提这件事，心里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觉得很安慰。她竟然有些害怕柳雅一旦给她自由，会将她赶走了。

柳雅阿宁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对孤独的恐惧。她明白，阿宁当了太久的影卫之后，已经变得只能够作为别人的影子生活，而无法自己独立生存在阳光下了。

所以阿宁对未来的惶恐和对自由的矛盾，柳雅都能够理解。

柳雅只是道：“好啦，先不说这个。天色都晚了，我们赶紧洗干净，还要赶回京城去呢。”

这屋里摆着两只大木桶，都放好了温水。但阿宁并没有选择一个跳进去，而是对柳雅道：“主子，你先洗。这身上的泥巴太多，你洗过一桶之后，再去另一桶里泡一下，才能够洗干净。我……我用你洗过的水洗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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