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对那小姑娘那么上心，是想要弥补什么呢？别再做这种无用功了，我一点儿也不会感激你的。”

“她就是我丢的！别说她，过去那二十年的每时、每刻、每个人能丢的我都想丢了！包括那二十年里的您！明白么？”

“你以为我不认她是对她残忍？残忍……好，我告诉你什么是残忍。其实你知道的，但你也不敢问我是不是？！我现在告诉你，她的父亲是一窝人渣，是禽兽不如的狗东西！怎么样？你听懂了么？！明白我那时候是遭遇什么了吗？！”

周曼清一身冷汗地从梦魇中惊醒，她的手紧紧攥住真丝的薄被，大口大口地喘息。

那天夜里，被贝一铭送回来的楚知颜曾经哭着问她是不是知道颜百灵回来了，她咬紧牙关没有认。

又隔了好几天，楚知颜对她说颜百灵常常出现在梦里，但她永远都追不上她，就像那天她追不上那辆毅然离去的出租车。

周曼清心中压抑难耐，但她却不能告诉楚知颜，颜百灵也常常出现在她的梦里。可是那梦不是梦，而是真实的重映。

她想她可能永远忘不掉颜百灵最后一次从这间屋子离去时甩下的话——“你永远就只考虑你自己，不肯听我说的话。我是真恨呐！”

那话掷地就碎，锋利的碴子割得她的心没有一寸完好之地。

周曼清深深叹息，她想女儿最终把这个隐秘告诉给她，就是往她的怀里甩了一颗雷。再危险她也要自己抱着，再也不能丢给那个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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