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没车且接下来几章要开始走回忆~sorry我的风格就是这样欠揍的(跑走
-----正文-----
小白不住在宿舍,在离学校半个小时路程的地方租了房,一个人住。因此我们并非每天都会碰到面,只有在有公共课的时候碰的上面,有时因为论文焦头烂额,我会厚着脸皮拉着他一起吃饭笼络感情。
因而我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没有来上课。
坐公交回学校后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以往出去开房都是一直在房间里精疲力尽地睡到下午,所以不会存在这样的问题。但这次因为小白的原因没办法这样做,所以回到宿舍我像死猪一样睡了过去。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来,才晕晕乎乎地去参加下午的课。
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小白不把我带回他家,而要跑这么远,去那么麻烦的地方,只是为了上一次床呢。
答案不得而知。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打瞌睡的缘故,这一天过得很快,直到他一整天没有回我的消息时,才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
我发消息问了他身体有没有问题,点进去好几次查看,都没有回复。虽然他是个不爱快速回消息的人,但也不会把我从早晾到晚。
于是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昏倒在家或者丢了手机,这种让人担忧的情况迫使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结果当然是杳无音信。
晚课是班主任的专业课,我却一直心不在焉地划拉着手机。
“她是谁?”
“什么?”我茫然转头。
邻座指指自己的脖子:“我是说这个。”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猛地捂住脖子,赶忙拿手机照着看看到底有没有显眼的痕迹。
他再次小声问:“所以是谁啊?”
我把外套的拉链拉到头,敷衍他:“没谁,你别管。”
但是他不依不饶地凑过来看我的手机界面:“这是你那个发小?他咋了?感冒了?”
我恼火地推开他:“说了别管。”
班主任对我们投来了谴责的目光,我差点瞪回去。这让我心情更加烦闷。
下课后,我跑到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检查脖子上的印记。在我的左侧脖颈处有一小个不算明显的淡淡的红痕,估计很快就会消掉,但仍比我想象中要深一些。
明明只是轻轻吮了一下而已,居然能留这么久。
陷入昨夜的情境中,种种感觉悉数被唤醒。我察觉到自己已经在原地呆了很久,赶紧洗了一把脸后离开这诡异的镜子前。
下课后我又给小白打了一个电话,他仍旧没接,我安慰自己说不定只是睡过头了,等明天再找他见面就好。
明明很疲倦,但是倒在床上却没法合上眼。明明只有一天没见,却觉得已经忘记我这位朋友的样子了。
他不再是那只藏在帽衫下寡默的黑羊,他变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我努力回忆他的声音,却只能想起那甜美的呻吟,这让我差点从床上掉下去。
你这个禽兽,脑子里一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那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痛斥自己的色欲滔天。
事情不如我所愿,第三天,第四天,我都没有见到小白的身影,他也没有回复我的消息。我们上床那天是周二,这样一算,这个星期都过完了,他也没有在学校出现。
我每天都给自己找各种小白不来上课不回消息的理由安慰自己。说不定是他摔伤了手,还正好是打字的那两根手指,为了不让我担心,他决定独自承担。
说不定是他突然想出远门旅游,于是自己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买了一张去哈尔滨的票,然后就没顾上回我消息。但他有这个钱吗?
说不定……他只是单纯的不想见我。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小了,毕竟他承诺,只要和他上床就可以和他继续做朋友。
我决定把自己周末的闲暇时间排得满满当当,让自己停止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时间很快来到了第二周的周二,这天下了小雨,骤然的降温让我一出门就狠狠打了个喷嚏。
“出门就打喷嚏,看来你今天要撞上祸患。”同行的李诚易说。他是一个爱好钻研的人,开学的课上老师让每个人说自己对未来的展望,他说自己要做一名哲学家,过于一本正经的语气获得了老师的称赞和同学的嘲笑。
从此他成了班上的怪胎,基本上都是独来独往。不过我并不介意跟他走在一起,反而觉得他那特立独行的脑子闪着耀眼的光芒。
不过他说出这句话我觉得怪晦气的,便揉揉鼻子说道:“我做人一直行善积德,没这回事儿。”
他说:“其实行善积德这种事是相对的,你以为自己做了对别人有好处的事,就以为是什么善良之举,对他人来说不一定。”
这番话直戳我心坎。我忍不住回击道:“如果对方亲口告诉你这件事的对错与否呢。”
“什么对错?能说出事情有对错的人一定从来不会好好听别人的言外之意吧。”
我哽住,不想再跟他说话,紧了紧衣领加快了步伐。不过在刮风天走得快只会增加阻力而已,我走的鼻涕眼泪在风中齐齐流出来,十分狼狈。
下课时分,我只想去打一杯热水祛寒,我的好室友却坚持不懈地想与我继续刚才的话题。
“魏同学,你认为世界是有真相的吗?肉眼所看见事物的可信度有多高?”
我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眼前好像有一本教科书在晃来晃去。刚才老师讲了一下午的真假边界,尽是些让人不感兴趣的理论内容,我实在不想在短暂的休息时间也装模作样地讨论这些。
但我并不想对这位好学不倦的苦行僧同学进行任何的打击,便随口敷衍道:“我认为世界是一个防空洞,外部的流言蜚语都是进不来的,真相就是真相,如果他是真的,那就不会是假的。如果他是假的,那他就不是真相”
颠来倒去,说得我自己都想笑。
但李诚毅扶了扶眼镜正色道:“我认为你这样的回答并不是出自真心。如果你不想与我进行讨论,那我们之间的对话将毫无意义。”
我心里苦笑着,嘬了一口滚烫的热水,舌头被烫得发麻。我一边像狗一样哈着气,一边口齿不清地回复他:“你觉得没意义,那干嘛找我探讨你的学术观点,我不懂。”
“因为你跟佟加白是朋友,我没搞错吧?”
我手里的水杯差点打翻在地上:“你认识他?”
“倒也说不上认识,只是我对他单方面的景仰罢了。”他答得字正腔圆,跟着我一起往教室走,“能和他做朋友的人,一定也是值得交往的人。”
我完全无心听他说什么有的没的,因为我突然注意到他手里拿着一样熟悉的东西。
黑乎乎一团,毛绒绒的内胆,是我的外套。
我的外套?
我难以置信地指着拿东西问他:“你的衣服,我好像也有一件。”
他轻描淡写地举起来:“哦,这个啊,就是你的。看你手上忙碌得很,就想着进教室了再给你。”
我手一抖,滚烫的水泼了一点到手上,却完全来不及在意:“你从哪里捡到的?”
“不是捡到的,是佟加白给我的。”
“什么时候?”
他慢条斯理地看了一眼表:“就在我问你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也就是五分钟以前。我们在教室门口碰见了,他问我是不是新闻的,让我把这件衣服带给你。”
我差点叫出声来。可来不及抱怨也来不及说脏话,只顾得上问他:“他在哪里?”
当我追出教学楼的时候,小白还没有完全消失。我一眼在纷乱的人群中看见了他,他和一个女生站在教学楼不远处的湖边,正在说些什么,我看见小白从女生手里接过了几本形似书的东西,而且他的脸上还挂着笑。
他在笑什么?
我突然失去了理智,拔腿跑过去。
气喘吁吁地跑到他身边时,他身边站的是一个熟面孔。
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瓷娃娃。好像叫做蔡明玉?
也不奇怪,毕竟她和小白是一个班的。
小白看见我突然站在他面前,看起来并不是很惊讶。只是淡淡看着我。
“你不是在上课吗?”
我的肺差点气炸,无数个疑问拥挤着要喷涌而出,可是介于旁边还有外人,只有压着怒火问:“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