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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4:凶残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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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春,候城。

L大副校长张含壁带上了两名外语系系花参加了候城的一个商会活动,参与此商会活动的有候城多名政府官员,同时还有几个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富商,其中就有s集团董事长宁求之。

彼时宁求之四十岁挨边,人有钱多金,正处于一生中最旺盛风光的时期,他一眼相中了被张含壁带来参加饭局撑场面的两名外语系女大学生,只是一个女大学生只愿意陪着他喝几杯酒,另一个女大学生冲着宁求之的地位和钱,愿意屈服宁求之。

宁求之睡了那个冲着自己地位和钱的女大学生,事后给了她一笔钱,转而开着一辆保时捷,抱着一大捧鲜花去追求只肯和他喝酒的女大学生。

那女大学生姓杨,名为智君,大二在读,有一个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这次被副校长张含壁挑中参加商会活动,完全是副校长说陪着各位大佬吃个饭,就有两千块的劳务费。

1983年的两千块,对于一个学生,不是一笔小数目。

杨智君的男朋友母亲患上了肺癌,住了院,光是一天的化疗费都要花费上百块,男友为此辍学打工去挣钱了。

杨智君也尽力帮衬着男朋友,为了治好男朋友的母亲,天真的她就跟着副校长去参加并不单纯的商会活动,就为了赚那两千块。

这是一场献祭,张含壁献上了他讨好宁求之的猎物。

饭局结束后,杨智君收到了两千块的劳务费,也因为出众的美貌和独特的气质招来了宁求之的垂涎。

杨智君对那位有妻子,有一双儿女的叔叔辈宁求之很反感,她屡次拒绝宁求之的示好。

她越拒绝,宁求之对她就越感兴趣。

得不到的,才会一直想要。

宁求之干脆在候城最豪华的酒店住下了,一住就是一个月,就为了能天天见到杨智君。

与别的有钱有势的富商不同,宁求之不会强迫杨智君,反而从杨智君的兴趣爱好下手,从她所学的专业下手,从她的男朋友下手。

宁求之给了她那没出息的男朋友十万元,她男朋友就毅然带着他患癌的母亲一起离开了候城,杨智君就变相被男朋友抛弃了。

失恋的女人是最脆弱的了,宁求之就趁杨智君失恋期间,与杨智君谈心,开解杨智君,聊星星,聊月亮,从古典文学聊到‌‍现‌‍‎代‍‌‌‎文学,最后成功把杨智君聊到了床上,聊着用这个姿势做爱爽不爽。

从认识杨智君,到把杨智君骗上床,宁求之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这是他猎艳时间最久的一次。

他追女人,很少用金钱去砸对方,他都是以追求者的身份,用魅力、用共同兴趣等和对方建立起来,尽管他有家室,对外有一儿一女,但这不妨碍他追求别的女人。

他追求女人时,表现的很真诚,虽然从没有承诺过会离婚,但女人们,总被他眼里的真心打动。

杨智君也是这样被宁求之俘获,以为她是宁求之所认识的女人中,最特别的那一个女人,认为宁求之最爱的是她。

他不会说不爱家里的妻子儿女,但他总会说爱的只有你一个人。

图什么呢?杨智君也不知道图宁求之什么,就是觉得他这样一个大忙人,愿意天天来候城见自己,一起坐在旋转餐厅里喝几万元一瓶的酒,坐在他的豪车里,接受众人艳羡的目光,满足那小小的虚荣心。

和宁求之在一起,杨智君从没觉得自己是小三,是情人,他带给杨智君的感觉就是正常‌‍‎男‌‍女‌‌朋友,在恋爱交往,两人既能吃得了高级餐厅的雪花牛肉,又能坐在路边吃一元三串的烧烤,两人牵手花前月下,规划未来的生活,和普通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在他们规划的未来里,要生五个孩子。

可杨智君意外怀上孩子后,宁求之就劝说起她把孩子打掉。

宁求之风流成性,几乎每个城市都有他的女伴,候城的女伴是L大女学生杨智君,京城是银行职员谢金凤,笋城是护士长段元……

与杨智君在一起之前,宁求之就有十多名私生女和私生子了。

那么多个私生子女中,宁求之只领回了曲歌近,不仅是因为曲歌近他妈曲慧产后抑郁自杀,还有他第一次见到曲歌近时,曲歌近正被一群小孩围攻欺负,他一对多,寡不敌众只有被欺负的份,但他的眼神,让宁求之认定他值得被领回宁家。

那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隐忍眼神。

就凭这个眼神,把他带回宁家,他不仅会在宁家活得好好的,未来还可能会在宁家占得一席之位。

宁求之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和钱,杨智君执意要生下那孩子,宁求之不阻止,只是杨智君要生孩子,两人就分手,撇清楚关系。

包括孩子今后的抚育费、分手费,一共三十万元,一次性结清,之后不能再来打扰。

宁求之抽身之快,变脸之快,那种巨大的反差,陌生的绝情与冷酷,让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女大学生杨智君无任何招架之力。

在那个年代,能读大学的人,家庭环境不差,大学文凭的含金量也相当高,杨智君怀孕大起肚子的事,最先被寝室里的同学知道,其次再是学校里的领导知晓,校方最后就联系了杨智君的父母。

杨父杨母见到杨智君时,她已是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因无法面对被宁求之抛弃的事实,精神上出现了问题,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认识了,病情严重时,还会有攻击、咬人的行为。

杨智君就这样,被迫在临近毕业时,从L大退学了,从此,她的人生和前途就坠入了黑暗之中。

1985年冬,12月26日凌晨,杨智君诞下一名女婴。

1986年元旦过后,街道垃圾桶旁多了一名弃婴,脸蛋被冻出了红疮,女婴哭的嗓子都哑了,襁褓之中,夹了一张以人血题字的卡片。

「此女于1985年12月26日零点六分出生,孩子父亲是京城s集团董事长宁求之,此男玩弄女性,欺弄感情,不忠不义,罪不可恕,若赴九泉,必咒他断子绝孙,生生世世当猪变牛」

2009年,宁求之在一场应酬的酒局上,从候城某个片区的民政局局长嘴里得知,曲歌近和一个女人领结婚证了。

曲歌近领证那天,那局长正好在民政局巡视,对方认识曲歌近,可曲歌近不识他,曲歌近拿到结婚证在民政局大厅哭了的事,被当作一个笑话讲了出来。

“恭喜宁董啊,多了一个漂亮的儿媳。”

听到局长打趣的话,宁求之表面上谈笑风生,几句话就把这个话题岔开了,从酒局出来后,宁求之脸色沉重地回到宁家大院,就让秘书把老六叫来书房。

老六姓刘,因为右手手指有六根指头,所以被唤作老六。

老六长了一张马脸,剃了一个光头,个子虽然不高,只有一米六八,但他五岁就被父母送进了少林寺习武,五个身高一米八八的男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宁求之的黑手套,宁求之有什么不好出面处理的事,都由他用武力去处理,轻则让人伤筋动骨,重则伤人性命。

宁求之让老六去调查和曲歌近领证结婚的女人是什么身份与背景,如果对方是一个捞女,骗了曲歌近很多钱,缠着曲歌近上位,就让老六无需过问他的意见,直接把那女人做了。

五日后,老六拿着霍扉婷的背景调查资料去宁家大院见宁求之,征求宁求之的意见,到底动不动她。

“宁董,霍扉婷在与曲总结婚前,没花曲总什么钱,我还意外调查到曲总和庞司长的女儿关系亲密,而且,霍扉婷还怀孕了,我从医院打听到,怀的还是双胞胎,你看这……”

根据可调查到的霍扉婷背景资料,最多能查到霍扉婷出生在候城,曾从事什么职业,可是查不出她出生的医院、出生证明,这让宁求之很疑惑。

听到说霍扉婷怀孕了,宁求之犹豫了,说道:“那就先等等,我再找人查一查这个姓霍的女人是什么来路,看曲歌近究竟要玩出什么花样,他不娶千金,居然娶了‍‌‎‌‍妓‍‌女‎‎‍。”

宁求之找了最信任的秘书去侯城跑一趟,去查霍扉婷的本地信息,这一查,就查出霍扉婷原来是被收养的,一层层抽丝剥茧下,秘书从侯城霍扉婷养父母家,带回了24年前那张收养霍扉婷时,夹在抱被中题有血字的卡片。

宁求之看了那张卡片,拍桌发怒道:“写这张字条的女人在哪儿?满口胡言!”

从秘书的嘴里,宁求之得知杨智君在生下孩子后,精神病加重,被父母送到精神病医院强行治疗了一年,于1987年出院,精神状态恢复良好,1988年,杨智君独自外出下落不明,2000年在公安的一场打拐行动中,意外救出了被人贩子卖去深山里的杨智君。

那时候,杨智君已经为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儿生了两个儿子。

彼时杨父杨母已移民海外,得知杨智君的情况,他们回国看了杨智君,但离开时并未带走她,当地政府就负责安顿杨智君,找医院一边为她治疗精神病,一边为她撮合相亲了一个独臂男人,但病情稍有好转的杨智君很抗拒男人的靠近,政府先后为她介绍了几个男人,她均不接受,如今被政府安排在候城的一处公园里工作,负责打扫园区的厕所。

来此公园的游客们不知道,经过他们身边,那个不到五十岁的清洁妇,曾是L大外语系最漂亮的女生。

宁求之对杨智君的遭遇并不感到同情,只怨女大学生够傻气,堵上前途和未来都不打胎。

命运可真会捉弄人啊。

宁求之种的因,果就报在了曲歌近的身上。

宁求之找来了老六,说道:“霍扉婷,可以留着,但她肚子里和曲歌近生的小孽种,不能留,想办法除掉。”

“是。 ”

起初三个月,老六没找到机会对霍扉婷下手,曲歌近走哪儿都要带着霍扉婷,去公司上班都要带着她。

终于有一天,蹲到曲歌近离开霍扉婷,飞去了国外,老六瞅准空档,安排人把训练好的藏獒放向霍扉婷。

只伤肚子里的孽种,不伤人。

老六胜券在握,必让霍扉婷流产,完成宁求之交代的任务,可棘手的事发生了,霍扉婷确实是流产了,但只掉了一个。

曲歌近搬来的救兵专家教授,保住了霍扉婷肚子里的另一个孩子。

老六抓耳,站在宁求之面前,说道:“还望宁董给个明示,曲总已经在查是谁放的狗,他警戒心本就强,搞了这一出,他安排更多人保护霍扉婷了,连苍蝇靠近霍扉婷都会被打死。”

宁求之剪着雪茄,陶醉地拿到鼻下嗅闻:“等。”

“是。”

老六从书房走出来后,与钟洛婷在大门处迎面碰上,他微低头,拉下了帽子。

老六从未看清钟洛婷的模样,而钟洛婷也没看清楚过这个常常出入在公公书房里的六指男人长什么模样。

等到霍扉婷被曲歌近秘密送到橘子岛,等到霍扉婷预产期快到了,宁求之就让老六行动了。

他的要求依然是不要伤到大人,让老六带着几个人去橘子岛,等霍扉婷生下小孩,把小孩杀死即可。

但行动出现了一点变故,霍扉婷躲起来了。

老六等人就混在与曲歌近派出去的人里,一同寻找霍扉婷,老六从当地一个渔民嘴里打听到,霍扉婷和一个女人趁着夜色,坐小舟去了不远处的一座私人岛屿躲藏,他们就没有在橘子岛搜寻霍扉婷,而是找来冲锋艇去了那个小岛。

他们按照宁求之的话,没有伤害霍扉婷,还给她找来食物和水,只等她生下小孩,在孩子没哭出声前,就把孩子摁在水里溺亡。

谁料到霍扉婷悄悄生下了小孩,还让同行的女人带着小孩逃跑了,当他们发现霍扉婷时,她已经因为产后虚弱,晕过去了。

老六等人本想带霍扉婷去就近的橘子岛找医生抢救,但曲歌近还在橘子岛搜寻霍扉婷,如果贸然带着霍扉婷去医院,一定会被曲歌近发现,继而牵扯出宁求之。

老六就打电话征询宁求之的意见,是否把霍扉婷带离,回到城市救治,宁求之思考了一分钟,长长静默后,他说道:“就把她留在岛上,任她自生自灭,等曲歌近走后,你们就在岛上随便挖个坑,把她埋了。”

“好的。”

人有很多种死法,或自然老去,或因病去世,或意外故去……人最好的死法是没有痛苦地死去,在睡梦中去世是最享福的,不受病痛的折磨,不出血,没有伤口。

老六能想到霍扉婷死前一定会经历莫大的痛苦,当她醒来,看见这岛上只有她一个人,天黑了,下雨了,她会害怕吗?

拖着虚弱的身躯前行,在这个没有任何食物的小岛上,她究竟是会被饿死,还是产后没得到照顾而病死?

或是在这个昼夜温差巨大的热带小岛上,身穿一件裙子的她,是否会被冻死?

精神上的绝望比肉体上的疼痛更折磨人。

老六带人乘坐冲锋艇离开了小岛,望着远去的小岛,他叹了一口气:“可怜啊。”

曲歌近从橘子岛撤走后,老六等人返回小岛,找到霍扉婷时,她整个人仰面趴在地上,头朝橘子岛的方向,死去已多时,浓烈的尸臭引来了天上的老鹰。

不知道什么原因,霍扉婷死前自己把衣服脱了下来,她是赤裸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背部腐败,被老鹰的嘴叼出一个大窟窿,里面的肠子和内脏都空了。

老六做了一个违背宁求之的决定,他没把霍扉婷埋在这座小岛上,而是运去了橘子岛,将她埋去了她在橘子岛住的别墅里。

她死前,头是朝向橘子岛的,说明她是渴望回到那里的。

生前住别墅,死后就不要当这座小岛的无主孤魂了,还是住她的别墅,荡她的秋千,有一处地儿给她躲避风雨。

但宁求之和老六万万没想到,三年后的一场雷雨,能让霍扉婷的尸体重现人间,造成曲歌近远赴橘子岛去认尸,回国不出一个月,就连着自杀两次,身亡了。

宁求之在曲歌近三岁时,就把他领回家了,结果他就在自己身边只活了三十多年,宁求之被曲歌近的离去一度气得夜不能眠,后来在体检中,接连检查出患上了高血压和糖尿病。

宁博不成器,残疾了,曲歌近的性格与城府是能担得起继承宁家这诺大的家业,他没了,都到这个时候了,上哪儿去找合适的接班人?

宁南吗?宁南还小,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小屁孩,还没培养起来,宁求之就担心自己先撒手人寰了。

没了曲歌近,宁求之不得已,还是让宁心顶上了。

两个儿子,一个没了,一个残废,只有至今未婚的大女儿宁心稍微有点用。

庞心蝶在曲歌近去世后半年多,又快速怀上了宁求之的孩子,宁家上下都知道庞心蝶这个当儿媳的,与宁求之这个当公公有一腿。

不过他们以为庞心蝶是曲歌近死后,才与宁求之勾搭上,没有怀疑宁柔的生父不是曲歌近。

佣人们只是私下偷偷聊着,好奇曲歌近死后为什么要把所有财产留给曲瑞芗一家三口,而庞心蝶没分到曲歌近一毛钱为什么不闹。

自曲歌近去世后,宁求之迅速瘦了二十斤,保姆每天都要给他量血压,私人医生每月上门一次为他做简单的体检。

他常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呆许久,有时久到一天一夜都不走出来。

宁求之的书房是整个宁家大院的禁地,除了得到他的允许与邀请,否则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他的书房。

2014年中秋前夕,庞心蝶挺着即将生产的大肚子,偷偷走进了宁求之的书房,想知道宁求之总是呆在书房里是在做什么。

如果找到了宁求之的把柄或机密,岂不是像要挟曲歌近一样,要挟宁求之了?

庞心蝶进入书房半个小时,都没有出来。

“老六,这件事,你一定要办好了,不能出错。”宁求之一边和老六讲话,一边推开了书房。

书桌上,摆放着庞心蝶翻出有关霍扉婷的调查资料,她手中拿着那张血字卡片看得正入神,一见到宁求之与老六进了书房,她吓得失魂尖叫了一声,那张带血的卡片从庞心蝶的手里滑落。

宁求之与老六对视了一眼,宁求之什么都没说,但老六就是知道,宁求之想要让自己做什么了。

当天吃晚饭,餐桌上就没有了庞心蝶的身影,保姆喂着宁柔吃着蔬菜米糊,随口问起宁求之,庞心蝶去了哪儿。

宁求之正在喝汤,他的汤匙一顿,抖了抖汤匙沾上的蔬菜叶,说道:“我儿都不在了,我就让她回娘家去了,不要独守空房浪费青春,趁年轻,早点改嫁。”

转眼看见同样在餐桌上吃饭的钟洛婷,她捏着筷子的手都在抖,宁求之一挑眉,问道:“你怎么了?”

“我……我……我今天帮着抬了下宁南的轮椅,手伤到了。”钟洛婷用左手握住了自己颤抖的右手,害怕地咽了好几口唾沫,岔开了话题讲道,“下个月,就是南南的生日了,南南和我说,去年因为他二叔的事,就没办生日宴会,今年他也不想办生日宴会,明年也不想,他说想为他二叔,守孝三年。”

宁求之脸上不屑一顾,说道:“又不是他亲爸死了,他守什么孝?他二叔都不是一个孝子,他倒守起孝了,今年的生日宴照办,还是在宁家大院办,去年没办成生日宴会,今年就要办得比以往都热闹。”

“好的,公公。”

宁南生日那天,应邀的名流上层人士们作为宾客,盛装来到宁家大院为宁家的长孙宁南贺生,一派热闹喜庆的场景,宾客们看见宁求之,发现他除了瘦很多,神态还是如以往,精神饱满,丝毫看不出他去年死了儿子。

每年的生日宴形式都差不多,宁南都腻了,他不屑于过这样不属于他自己的生日,他问钟洛婷,什么时候能搬出宁家大院住?他不想住在这里了。

钟洛婷赶紧捂住了他的嘴,小心看了看四周才说道:“别瞎说,这话可别在你爷爷面前说,你啊,是宁家的人,是宁家的长孙,你不住宁家大院,你住哪儿?你爷爷疼你爱你,你说这种话,你爷爷会伤心的,以后你只准说你爷爷中听、爱听的话,切勿说惹你爷爷生气的话。”

宁南略微失望:“好吧。”

钟洛婷亲手为他换上西装与长裤,摸了摸他的头,欣慰道:“南南长大了,一年比一年帅了。”

才九岁,身高就有一米六了。

当年宁博把他带回来时,小小的,只有小手臂长,还是几个月大的小婴儿,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日子盼着盼着,他就长成了一个小大人。

宁南穿着暗红色花纹西服一出场,宾客们窃窃私语,无不夸着宁南长得好,相貌比宁博还要出众,赶着想与宁家结亲的几个宾客蠢蠢欲动,用眼神到处寻找宁求之所在的位置。

宁南的西装上口袋里放了一朵‎‌‍黄‌‎‍色‎‌‎‌‍小雏菊,那是用来纪念,他那自杀的二叔,以及……

外界都以为曲歌近是心脏病突发离开人世,大人们也都瞒着宁南,告诉他,曲歌近是突发疾病去世,可是宁南很清楚,二叔的死亡真相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自杀。

他再成熟,也无法理解大人们的感情,搞不懂那古怪的二叔自杀的理由。

九年前的今天,有一个叫做妈妈的女人把他带到了这世上,宁南很想知道,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二叔没了,会不会就没人牵挂她了?

那就由自己,默默牵挂纪念她吧。

宁南胸前兜中藏着那朵小雏菊,在宾客们的注视下,走向迟迟出现在会场的宁求之。

宁求之站在那里,微笑看着宁南向自己走来,恍然间,他发现宁南的那张脸,怎么长得那么像霍扉婷了?

心口的闷气突然聚集,翻涌扑滚,堵在了宁求之的咽喉处。

一股恶心让宁求之想吞又吞不下,想吐又吐不出,难道说……

血压溢上了脑袋,宁求之看着宁南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想要退半步,但这一退,他就退倒在了地上。

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一声尖叫,四面八方的人向宁求之涌来。

血压还在持续升高。

宁求之躺在地上,想把‘逆子’二字说出来,但他瞪大了眼,攒尽了全身的劲,都没把这两个字说出口。

再华丽盛大的宴席,也有落幕的一天。

同一时间,曲瑞芗接到了翻译的电话。

“曲哥,橘子岛那边来消息了,轮渡公司说,你要的旅客名单,他们找到了……”

和翻译聊了几分钟,曲瑞芗挂掉电话,向正在挑选芭比娃娃的曲安悦走去,他心情大好,感觉真相就在眼前了。

他蹲下身,问道:“小猫,选好了吗?要不,我们把这几个芭比娃娃全买了。”

放置芭比娃娃的橱窗玻璃上,映射出马路上行驶的一辆救护车与一辆殡仪馆的车,两辆车在路上疾驰而过,正在竞相追逐,与时间赛跑着。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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