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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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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团队在旅馆中住了几天之后,周围的丧尸开始增多,他们知道这不是一个好的长久居留地,因为汽车旅馆周围没有围墙,而他们此时已经没有太多铁丝来围护栏了。

因此大家决定第二天就离开这里。对于这个给他们提供了五天舒适避难生活的地方,大家都有些留恋,但他们仍然果断地做出了决定。

沈宝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在路上驿站”,这几天她不时就会到四楼的那个房间去坐一会儿,希望能再次看到路遥,但从那天之后,路遥再也没有出现。也或许他曾经偷偷走出空间,观察进村搜集物资的这班新住户,只是其他人都没有发现。

沈宝云这几天常常在想,上一批旅客进来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安静而不为人知地在角落里隐秘观察,就像在看一部奇怪的电影,楼房中没有任何人发现暗地里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

沈宝云很想和他多说一些话,因为两个人在某个很重要的方面是同类,有一些在心中已经埋藏了很久的想法可以和他交流,但这个人却仿佛打定了主意从此隐居,再不冒险,自己没有再碰到他。

于是沈宝云用一根铁链锁住了旅馆的大门,然后走向房车。

车队在路上兜了一天,晚餐之后,大家在铁丝网围成的狭小营地中各做各的,车辆围在外围。

娇妮和内尔在用英语和汉语两种语言轮流交流,巴洛太太在给芷君和文青读《圣经》,这两个年轻人是和她一路在一起的,非常信任和尊敬她。

沈宝云走到巴洛太太旁边,听她用安详的声音读过一段后,便让两个年轻人去休息了。

巴洛太太转头对沈宝云微笑着说:“我和我的丈夫都很热爱中国,我们一直希望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传播上帝的福音,但很遗憾,这里的大部分人都信仰现实的东西。”

沈宝云笑道:“现在你终于为上帝找到两个新的信徒。”

巴洛太太点头道:“这是我在末世最大的收获,有两颗纯洁的灵魂皈依了上帝。他们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信仰能让他们坚强地活下去。”

“内尔在和娇妮学汉语吗?这几天他很有进步。”

“虽然我和我丈夫一直待在中国,但内尔是在美国上学的,所以他的中文说得并不好。五月初的时候,学校刚刚放假,他就到中国来看我们,幸亏他来得早,航班第二天就停止了,然后我们就一直在这里。我一直在想,美国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的亲人和朋友他们现在还好吗?很想看看我们在弗吉尼亚的房子现在是什么状况。”

沈宝云道:“或许美国比中国情况要好。看看我们,枪支弹药很少,人也没受过训练,可是丧尸却太多了,如果每个人手里都有枪,或许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去。你在美国的时候,家里有枪吗?”

巴洛太太笑了笑,说:“有的,两把步枪,一把beretta手枪。如果早知道情况会变得这么严重,我一定让内尔把它们藏在行李箱里带来,那个时候的机场和海关已经开始混乱了,夹带自动武器应该不会太难。”

忽然,只听穆昆喝问:“谁在那里?”

然后外面一声枪响,穆昆猛然摔倒在地上,顿时四下里枪声大作。巴洛太太的警惕性很高,顿时拔出腰间的手枪卧倒还击,沈宝云也抄起弹弓向枪弹传来的地方打去。

这时潘振和张瀚已经在组织还击,不断有子弹打在车子和地面上,打得地皮噗噗冒烟,沈宝云真担心汽车的油箱会被打爆。

潘振拿起机枪向对面猛射一阵,压下了对方的火力,这时张瀚飞快钻进坦克里,坦克上伸出的长长炮筒立刻喷出猛烈的炮火,打得对面的树木纷纷倒下。

沈宝云这时看到黑影中有一个人偷偷从一边猫着腰跑了过来,胳膊里还夹着什么东西。她立刻反应过来,那个人是来炸坦克的,于是瞄准那人的脑袋一弹弓就‍‍‎‎‌射‎‌‍了‎‌‍过去,只见那人惨叫一声,扑通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双方的激烈枪战持续了一阵,由于坦克的威力,敌人终于退却了。

沈宝云看着四周晃晃悠悠围上来的人影,说道:“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再待了,丧尸都被吸引过来了!”

潘振迅速组织大家收拾物资上车离开,坦克在前面开路,把两个挡路的丧尸碾压在履带下面。

巴洛太太的汽车正在往外开着,忽然切诺基停了下来,文青和芷君下车从地上拖起一个人带到车上,内尔则开枪掩护他们,打倒了两个晃过来的行尸。

穆昆在旁边说:“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们这是在逃命,现在顾不上天使与爱心了!”

沈宝云握着方向盘,说:“那个家伙受伤了,如果不管他,他会被丧尸活活吃掉的!我觉得无论人犯了什么罪,这样的惩罚都太严重了。”

车队在路上一直开到黎明,这才安定下来。

大家找了个营地,潘振给穆昆把肩膀里的子弹挑了出来,剧烈的疼痛加上一夜奔波,几乎让穆昆晕了过去。沈宝云拿出仅有的抗生素,全给穆昆吃了下去。

这时巴洛太太把那受伤袭击者的伤口也处理好了,正在给他包纱布。

阿彪看着她熟练的动作,便问:“巴洛太太,你从前是学医的吗?”

巴洛太太说:“不是,不过我父亲家里有个牧场,我过去常常在那里帮忙。”

阿彪看着那年青暴徒苍白恐惧的脸,说:“啊,那倒正合适。嘿,小子,你们胆子很大啊,我们有坦克,你们还敢来打!天黑的时候很适合抢劫吗?看你长得这么斯文,没想到也成了暴徒。”

年青人躺在那里,虚弱地说:“我们没有其他办法,现在的食物越来越少,城市里满是行尸,外围的房子已经被搜净了,市中心我们不敢进去,这两年又没人种地,想在农村多搜罗一点都办不到。可我们还是想要活下去,没有人愿意活活饿死!”

“所以你们就打劫别人?杀死其他人,夺走他们的物资,你们就是这么活下来的吗?”

青年暴徒的脸变得扭曲,嘶哑着声音,道:“难道你们不是这样活到现在的吗?末世已经两年了,什么东西都没了,容易得到的食物越来越少。每次找到一个村子、一间房子,不是大门敞开,里面被搜得精光,就是被原本的人吃光了,屋子里只有自杀的尸体。这个世界是一片荒漠,文明社会已经不存在了,政府、军队、红十字会,全都不在了,在这种情况下,还要保持虚伪脆弱的人性吗?况且人性又是什么?人性只是调和关系,避免互相残杀,以便争取更大利益的一种法则而已,即使按最崇高的解释,也不过是人为了抬高自己,把自己区别于动物而给自己设定的一种虚幻的信念光环,其实它从来没有真正存在过。如今大家都没有东西吃,你们却能吃烤鸡,还有肉汤喝,这些难道不是抢来的吗?你们比我们还坏,你们有坦克,一定杀了更多的人!所以我们抢你们,不犯什么罪!”

阿彪眼神奇异地看着他,说:“小子,你可真能说,都能给人洗脑了,从前是搞传销的吧,还是卖保险的?”

青年喘息着说:“我末世前在初中教政治。”

周围的人听了他这话,都无话可说了。

沈宝云走过来,说:“你觉得你方才的推理符合逻辑吗?你真的相信那些话吗?”

青年咬着牙说:“为什么不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下狠心去做,才能活下去。”

沈宝云摇摇头,说:“看来逻辑和理性很多时候不是一个思维问题,而是一个选择问题。”

这时其他人开始做早饭,受伤的囚犯冷冷地看着他们把一些干面条放进锅里,水煮熟后又加上番茄肉酱,这伙人果然给养丰富,现在连抢都抢不到某些食物了。在大家都艰难求生,每天饥肠辘辘、很多时候只能吃野菜和老鼠的时候,这就是一种罪恶。

吃过早饭,团队略作休息,囚犯看到一个瘦高个子的外国女人在给几个年轻人读书:

“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么,喝什么,为身体忧虑穿什么。生命不胜于饮食吗?身体不胜于衣裳吗?你们看那天上的飞鸟,也不种,也不收,也不积蓄在仓里,你们的天父尚且养活它。你们不比飞鸟贵重得多吗?你们哪一个能用思虑使寿数多加一刻呢?……”

凶犯嘴角不屑地一撇。

“你手若有行善的力量,不可推辞,就当向那应得的人施行。你那里若有现成的,不可对邻舍说,去吧,明天再来,我必给你。你的邻舍,既在你附近安居,你不可设计害他。人未曾加害与你,不可无故与他相争。不可嫉妒‍‎强‍‌‌‎暴‎‌‌的人,也不可选择他所行的路。因为乖僻人为耶和华所憎恶。正直人为他所亲密。耶和华咒诅恶人的家庭,赐福与义人的居所。……”

囚犯听着她念出的这些词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怄得都要吐血了!

车队临走的时候,许岩留给那人一小包食物和一把刀。

囚犯直勾勾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不是信《圣经》吗?天父教导要爱别人,甚至爱自己的敌人,你们觉得把我一个人孤零零丢在这里,我能够生存吗?我的腿被打伤了,丧尸来了,我连跑都来不及!你们把我带上好不好?就算等我伤好了再让我离开,我生存的机会也大一些,上帝在天上会看到的。”

许岩说:“我们没有营地,没地方关着你,而且我们也要四处搜集食物,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我们对你已经尽到了义务,至于今后的求生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沈宝云加了一句:“你可以爬到树上,把自己绑在上面睡觉,过几天你的伤就会好很多了。”

囚犯眼睁睁看着车队消失在远处,他咬着牙站起来,拿起食物包裹和刀,艰难地走到一棵大树旁边,用手扣住树干,艰难地爬了上去。

车子在路上又走了两天,这天忽然在山间路口发现一个指路牌,上面画了一个向左的箭头,写着“蟠龙寺”。

旁边的穆昆笑着说:“看来我们到了一个旅游风景区。”

车队停了下来,大家下了车凑在一起商量。

潘振说:“上面一定有一个寺庙,寺庙一般都有围墙,也会有水源。我们如果能占据那里,或许是一个不错的营地。”

大家都觉得他分析得有道理,于是车队便向山上开去。

在山路上开了半个多小时,前方果然出现一座古刹,高大但有些破败的围墙环绕着里面的殿宇,从外面都能看到里面高起的佛殿,果然是一个理想的营地。

人们正在高兴之时,忽然从里面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站住!否则就开枪了!”

围墙上闪现出几个人的身影,仔细一看,还有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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