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感到慌乱的,还有孟嘉然。
从酒店离开之后,他就开车回了家,把自己一个人关进了书房里。
这一关,就是一上午。
追上来的杜悦白的,也等了一上午。
一直在孟家客厅里坐着,一副不等到孟嘉然出来,就不走的样子。
杜悦白的目的很明确,这要让孟嘉然给她一个交代,不能让这件事就这么白白揭过了,这也是她唯一的机会。
“杜小姐,您喝茶。”
孟家的女仆,又给杜悦白添了茶水。
孟嘉然不出来待客,孟老爷子又不在家,这倒是让他们做佣人的,有点为难。
“谢谢。”杜悦白也很是客气。
她知道自己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但是没有人敢叫她走,她也不想走。
她相信,孟嘉然一定会想通的。
就算想不通,孟嘉然作为一个男人,发生了这种事,也应该给她个交代。
“杜小姐,这……都已经快中午了。”
女仆本来不想说的,这都已经快到中午午饭时间了,可杜悦白还不走。
所以她才特意提醒。
杜悦白也不傻,当然听得出她的意思。
“那你就去告诉孟嘉然,说我在等他,他要是不出来,我就不走。”
杜悦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
她也不想在别人家里这么死皮赖脸的,可是谁让孟嘉然躲着不见她呢?
把她逼到如此厚颜无耻的地步。
“杜小姐,这……”
“你原话告诉他就是了。”
“可是我们少爷说了,他不想见您。”
女佣一脸为难,她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个要见,一个拒之不见。
孟老爷子也没在家,中间连个调和的人都没有,倒是为难了他们这些佣人。
孟嘉然是孟家的少爷,杜悦白是杜家大小姐,两者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
孟嘉然那边不敢去打扰。
杜悦白这边又不能将人赶走。
这可让他们怎么办呢?
得到这样的回答,在杜悦白的意料之中,可是当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内心还是被深深的刺痛了一下。
孟嘉然,居然如此无情吗?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晾在客厅里?
可他们昨天晚上还……
杜悦白越想心里越难受,昨天晚上虽然一夜风流,但是她听得很清楚,孟嘉然口口声声的,都在叫着夜书浅的名字。
而她……
她算什么?
一个发泄的对象吗?
杜悦白心有不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就一定要追究到底。
她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但是有时候这个瓜甜不甜不重要,重要的是扭下来。
只要扭下来,她就开心了。
“那我就等着,等到他想见我为止。”
杜悦白把手握成拳头,暗自下定决心。
如果不牢牢把握这次机会,她知道,以后跟孟嘉然,就连朋友都没得做。
上过床的人,怎么能做朋友呢?
迟早,是要她主动选择退出的。
女佣一脸无奈,杜悦白怎么说也是客人,总不好把人赶出去吧?
可是主人家不出面,她们又只是佣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招待了。
这时候,孟家的管家匆匆忙忙从2楼跑下来,陪着笑脸说道:“杜小姐,我们家少爷有请。”他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暗示杜悦白上2楼。
这也是他刚刚去请示到的指令。
实在是没有办法呀,杜悦白赖着不走,他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去跟孟嘉然说。
不知道费了多少口舌,才说动的。
“孟哥哥他肯见我了?”杜悦白刷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喜出望外的表情。
孟家管家不卑不亢的回答说:“是,请杜小姐跟我上2楼吧,少爷在书房等您。”
杜悦白听到管家这么说,心里更加欢喜,忙不跌的就往楼上跑。
根本不用管家引路。
她对孟家的结构,早就烂熟于心。
“杜小姐您慢点儿,小心台阶。”管家都被吓了一跳,赶紧追上去。
管家是孟家的老人了,也可以说是从小看着孟嘉然和杜悦白长大的,知道杜悦白对孟嘉然的心思,本来心里挺高兴的。
可是看到孟嘉然对杜悦白的态度,老管家心里也很清楚,感情的事情不能强求。
杜悦白心情激动,根本没听见管家的嘱咐,直奔着孟嘉然的书房而去。
“孟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杜悦白猛地推开书房的门,看到孟嘉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单手撑着脑袋。
她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胸口的起伏还有些剧烈,一动不动的盯着孟嘉然。
“昨晚的事,我很抱歉。”
孟嘉然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冷静,心绪也渐渐平复下来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一味的逃避,就能过去的。
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所以他把杜悦白叫了上来。
“我不要你的道歉,孟哥哥,我爱你,这么多年来,我心里全是你,难道你就一点都感受不到,我对你的爱吗?”
杜悦白捂着胸口,动情的说道。
孟嘉然口口声声的道歉,就像是插进她胸口的刀子,让她撕心裂肺的痛。
“对不起,我爱的人是夜书浅。”
“孟哥哥……”
杜悦白走过去,拽住孟嘉然的衣角。
等一上午,等到的居然是这样的答复。
这让杜悦白心里又痛又难过,她不知道究竟要怎样做,才能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孟嘉然没有看杜悦白:“对不起,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
他的话语和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这就是孟嘉然想了一上午,想出来的答案,他不能骗自己,也不能骗杜悦白。
不爱就是不爱,谁也没办法强求。
“我不!我才不要你的补偿——你作为一个男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对我负责吗?你让我以后怎么办?”
杜悦白也忍不住爆发了。
委屈中又带着怒气,歇斯底里的吼道。
这也是孟嘉然心里的坎儿,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可是这个责任,他负不起啊!
内心强烈的道德犯罪感,在谴责着他。
按理说生米既然都已经煮成了熟饭,不管怎么样,他都该给杜悦白一个交代的。
他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