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雍作为大鸿胪属官,参加过前几日接待姑墨使者的事务,他特地让译者详细询问了使者经过,那姑墨使者似是受了恐吓,对任弘赞不绝口,声称姑墨幡然醒悟都是任谒者的功劳。
但从姑墨人口中,刘子雍却抓住了一个破绽。
“姑墨人说任弘持节而见姑墨王……”
刘子雍看向相府厅堂内的众人:“但众所皆知,任弘此番只是护送乌孙使者归来,此外绝无使命,故天子不曾赐节!必是其伪造!”
常惠却大笑起来,他对此事早有预料,遂取出一封帛书来,呈送到丞相、御史大夫杨敞面前:“义阳侯傅介子前日来信,说任弘在西域翻越天山时不慎摔倒,闪了腰。”
“故而行走需要手杖,蛮夷小邦之酋首不识上邦礼仪,加上姑墨王为其臣子所缚,惊慌失措下,将任弘的手杖看成了节杖,何足怪哉?据我所知,一些西域小邦,还以为所有汉使都是博望侯呢。”
此言引发了一阵哄笑,辛武贤等校尉们都知道这是傅介子那厮胡扯,却都毫不在意。
刘子雍却冷笑道:“所以常君认为任弘不是矫制?”
常惠回过头:“绝不是,傅介子已将事情前因后果以驰骑送回,任弘从头到尾,都是以利害劝说乌孙王、姑墨王,从未假借天子之言游说。”
却不曾想,这是刘子雍设下的一个陷阱,他哈哈一笑:“全凭利害?那张胜当年在匈奴时也是如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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