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下面,他的小语安安静静的躺着,脸上,身上有鲜红的血迹,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色野花,拥有如同主人一样强悍的生命力。
她并不是室内的娇花,她是杂草。
是哪怕在悬崖峭壁上迎着刀锋剑雨都会努力生长的杂草。
这短短的一生里,她从来都只想要好好的努力的生活下去。
因为这个世界好大,有意思的事情好多,她好想用眼眸看遍山河。
哪怕在深渊中的时候她都拼命的昂着头,要往更高的地方行走。
她也怕冷怕疼,可纵然满身伤痕,她依旧倔强的活着,要从最恶劣的最阴暗的角落里窥觑阳光。
可季瞻抹去了她的一切。
她曾经努力的痕迹,她生活的痕迹全部都被抹去,只给她剩下一副名叫关棋语的躯壳。
这样……她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呢?
宛如将她的根活生生的挖出来,她如何能活下去。
人并非真的草木,哪有什么人是真的不在乎受伤的。
季瞻看着她,呼吸都停了。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的将她脸上的血污擦去。
可那些血污怎么都擦不干净,就这么赖在她苍白而消瘦的脸上。
“小语……”季瞻轻轻的喊她,似乎她只是睡着了,稍微大一点声音她就会惊醒一样。
他的小语最怕被人在睡梦中吵醒,一旦醒了就睡不着了。
季瞻声音轻的几乎自己都听不到。
“我回来了……”那个最疼你的,爱你的季瞻回来了。他是个坏人,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他真的知道错了。你可不可以听他道个歉,哪怕不原谅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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