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感受并分辨在自己面颊落下的每一次轻点，贺霆下意识地念出她竭力要讲给自己的话，“爱？”

到这里，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你】

最后一个字敲出来，叶凝的呼吸声就更加急促沉重，手也无力地一歪，像是要直接垂落下去。

但这次，却只是累的而已。

身处于这种状况之下，到底要付出多么的艰难才能靠着这一点点微微清醒的意识，将这套称得上复杂的暗号里面也不简单的三个字敲出来！

这又是多么令人恐怖的意志力！

“我也爱你，我也深爱着你，叶凝。”

贺霆自己都没发觉到声音已然不受控制地颤抖，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叶凝耳边重复道，“每一刻的呼吸，我都在爱你，叶凝，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你……”

“呼……”

这一次的呼吸仿佛格外长，在氧气面罩里横冲直撞。

贺霆急忙抬头，却发现她的唇角竟也隐隐约约出现一丝弧度，神情比先前更安宁。

一瞬间，贺霆就又慌了神。

可是呼吸声却并没有越来越弱，仪表和心电图也照旧还是继续着刚才的平稳。

贺霆甚至因此有些恍惚，是真的吗？

真的没事吗？此刻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又真的可信吗？

他……真的留住了叶凝吧？

一些纷乱的质疑突然如雪花片一般纷至杳来，并且极其嚣张的在脑海中，心胸里横冲直撞，让贺霆也觉得眼前一片发花——

原本，贺霆就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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