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样对她?
巴塞尔的设局?
尉公馆的囚禁?
不顾意愿强占?
尉迟身体后倾靠在床头,眼底似有浓雾的层层叠嶂。
月嫂以为他不会回答,噤若寒蝉,开门要走,他突然动了下唇:“没有。”
月嫂一怔,回头。
那个哪怕在病中也遮不住容貌滟滟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重新凝起了眼底的焦距,语调不重不轻却笃定决然,仿佛重来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选择。
“没有后悔,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没有。”
连续五个“没有”,那样果断,那样坚定,听得月嫂错愕不已!
太太都因为他做的那些事自杀了,他怎么还不知道错?!
尉迟将头侧向窗外,侧脸的弧度冷峭。
月嫂愤愤不平,只觉得他死不悔改当真可恶,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索性开门离去。
当初他找她来给鸢也坐月子,说“我妻子任性又随意,劳你多照顾”。
那时候的语气多疼惜,她还以为是一对恩爱的夫妻。
原来只是她以为。
这个男人,就是没有心!
……
鸢也在外界眼里本就是一个已经故去的人,这次跳江,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至多就是陈家陵园里多了一个衣冠冢,尉家宗祠里多了一块牌位,其余的,就如阳光从指尖穿过,那样不着痕迹。
原来一个人的死,是可以无声无息到这个地步。
……
一个月后,尉迟出院。
那天他独自一人登上飞往青城的飞机,没有去陈家,也没有去陈家陵园,去的是半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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