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太“劣迹斑斑”,连陈景衔这样知书识礼的人,都无法不用恶意去揣测他。
鸢也一时语塞,老话有一句眼见为实,她原本也很坚定这一点,毕竟要是连眼睛都欺骗自己,那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相信?
然而她也亲身经历,眼见不一定为实,她看到尉迟和白清卿亲密,看到尉迟冷眼旁观她在雪地里爬行说“厌恶了”,看到尉迟抢走她的孩子,可结果,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她现在也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她是亲眼看到陈莫迁死在她面前,可陈莫迁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不一定。
“咔嚓”一声响,手铐打开了。
鸢也没有回头去看尉迟的神情,趿上拖鞋下床,拿着手机,走出主卧。
尉迟坐在凌乱的床上,想起当年下雨天,陈景衔要带鸢也走,他们在小路上交上手的事情,捏了捏眉骨,他连大舅子都打,怕真是留下了很差的印象。
鸢也到客厅的小阳台外,经过一晚上暴雨的洗涤,巴黎空气很是清新,她呼吸着,将这段时间的事情向陈景衔简述了一遍。
陈景衔听着,始终一言不发,无法分辨他是什么情绪,到最后只说一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鸢也静默一下:“我知道。”
就这样结束了通话。
手机微微发烫,温暖着她像被冰块冻住的指尖,鸢也轻叹口气,从小到大,最疼她的人是小表哥,虽然小表哥冷面冷情,但她从来不怕他,她最敬畏的人是大表哥,虽然大表哥大多数时候温文尔雅,但他是大家长,她受他的管教长大,他一不说话,她就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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