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好大的火。
像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身体。
鸢也嘴唇蠕动,像在呼救,又像在呼喊谁的名字,呓语出的字节含糊不明,凑近了也听不清。
她原本苍白的双颊,泛起了红,有人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摸到一手的冷汗和烫人的温度。
那人问:“司徒到了吗?”
有人回答了他:“我们去山林之前就让他过来了,算算时间,应该快抵达了。”
“去买些退烧药来。”
“好的。”
这些声音鸢也都听得到,只是不太清楚,像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她被牢牢困在梦里,那种几近窒息的感觉,从现实延续到睡梦里,始终缠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有谁将她扶了起来,用什么顶开她的牙齿,旋即带着苦味的液体进了她的嘴里,难以下咽至极,又全都吐了出来。
那人反复试了几次,都是不行,他低声催促:“吞下去,鸢也,吞下去。”
可是她如鲠在喉,怎么咽得下去?
身上一会儿很冷一会儿很热,她很难受,却醒不过来,心口沉甸甸地压着一块巨石,本就不算好的脸色,现在又沉淀出虚白,乍然一看,几近透明。
最后他勉勉强强让她喝下了半碗药,又贴了退烧贴,守了她很久,但她一直没有醒。
鸢也亦是不知道自己用了多久才从梦境挣脱出来,当她抬起眼皮时,第一眼看到了白色的天花板。
这一片白,和她梦中的红形成极致的反差,以至于她在这刹那间有种分裂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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