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尉迟和鸢也留在老宅过夜。
老宅有尉迟的房间,鸢也洗了澡出来,尉迟已经将阿庭哄睡下,刚好进门,两人目光相对,鸢也先转开了,擦着头发要走。
尉迟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沉声道:“柠惜已经去世十年,你一定要为了一个去世十年的人跟我吵架?”
从昨晚到现在,私下相处时,她总是淡淡的。
鸢也只说:“我没有跟你吵架,平时下班回家,我第一件事不就是卸妆洗澡?我只是想要轻轻松松干干净净躺在床上。”
他说这个,她回答那个,尉迟深深将她看定。
其实,鸢也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是什么心情合适?
理智告诉她,那是一个去世十年的人,对她构不成威胁,李幼安本就是存着分离她和尉迟的心思来的,说的话三分可信度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跟尉迟吵架,不应该。
可是理智之外还有情感。
情感上她膈应李幼安那句“互相利用的婚姻”,膈应李幼安那句“一定没有忘记我姐姐”,膈应李幼安那句“娶你是因为阿庭”,尉迟又不肯跟她说明白,一副讳莫如深的态度,仿佛那是他不能触碰的地方——叫她怎么能不膈应?
理智和情感在她心中拉扯,她堪堪维持住平衡,既无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也不会大吵大闹,就是这样淡淡。
片刻后,尉迟终于松开手,进了浴室。
鸢也拿了吹风筒,吹干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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