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二头上留着血迹,正常被打出来的血迹。却一个表情,一个声调地说着话。
仿佛木偶。
提线木偶。
然而他面前就是鲁行,或者不完整的鲁行。
快速地将肢体收起。就不在说话。
钟员外看着这一幕,手腕忍不住颤抖,或者说浑身上下都在颤抖。
甚至感到晕眩,自己有点站不稳。
虽然维持着一份偌大的家业,平常也有些手腕,但命令别人去杀人和自己亲手杀人事有区别的。
单纯看别人血肉分离地死去和自己也可能这样死去也是有区别的。
真真物伤其类。
已经冷汗直冒。
太平时节历练出来的习惯于在体质内施展手段的豪强士绅和乱世的真正有自己武装的土豪地主还是有区别的。
钟员外知道如何应对官员,如何对付不听话的家奴。
知道如何维持关系。
却在这时候吓傻了。
唯独玉虚道人虽然也是承平时节过惯了,表面上虽然闭目维持了点高人的样子,实则也害怕极了。
但一口心气还未下去。
猛然地呼了口气,自己还有活路。
自己还有把握。
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自己今日就要把握住这些一线生机。
自己研究多年的卜算之道,却无法把握这一线生机么。
要知道卜算本来就是盗天机。
自己今日便要盗的生还的天机。
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客官该付账了。”
“这位客官该付账了。”
“这位客官该你付账了。”
小二对这些已经吃完的客人全部都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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