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他是属于路秋丈夫球队的,在球队里很红,可今天却没有起色。
“他为什么今天不起劲?是不是有什么烦恼?”解说员说。
“他一定是因为路秋的案件受到打击。”王琳凭直觉产生了这种想法。
“案件发生那天,他去走访路秋时,她还活着,过后她却死了。说不定是他杀的,他撒了谎,害怕暴露,因而情绪不稳定。”她接着想。
也许他去走访时,路秋已经死了。他怕受牵连,因此撒了谎。但他看到了死者的惨状,这情景老是在眼前晃动,他心里平静不下来。
王琳的眼睛离开屏幕陷入了沉思:“假如他进屋时,路秋已经死了,那么前一个进去的于眉就有嫌疑了。”
王琳把当天走访路秋的四个人重新排列一下:
1袁和
2于眉
3赵川
4高雄
“问题在于于眉和袁和关系亲密。于眉进去时,路秋已经死了。她想到这是袁和所为,故意作伪证,说路秋还活着。这是不是可能?”她琢磨着。
这时电话铃响了。
是齐滨打来的。
“我怎么也睡不着,想和你再谈一谈。”
王琳很高兴。她想就赵川的事和他交换一下意见。
于眉到红叶湖拍摄电影,王琳、齐滨此时正在写毕业论文期间,时间比较自由,他们也跟踪到了红叶湖,想继续追踪调查于眉的情况。
他们到了于眉居住的宾馆,对服务员说,于眉小姐要见他们,请服务员带领他们到于眉居住的房间。
到了于眉居住在一楼的房间窗户前,从窗帘透出灯光屋里亮着灯。
服务员从窗帘的隙缝朝屋里看了一眼,不禁“啊”地喊出声来。
王琳问道:“怎么回事?”
那服务员脸煞白,用手指了指屋里。
齐滨和王琳也朝屋里窥视。
房间里床上铺着被褥。一位穿睡衣的女人横卧在被子上。
她的胸部被匕首刺透,睡衣上满是鲜血。
齐滨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王琳马上拿出手机,同田春达警官联系。
田春达队长带着部下很快赶到了案发现场。
田春达手搭在房门的把手上。里边上着锁,门纹丝不动。
刑警郝东报告说:“窗户也打不开。”
“又是一间密室喽。”田春达说。
“又是一间,什么意思?”
“亮丽美发城的玻璃房间也是密室。”田春达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枪,用枪托捣碎玻璃,伸手进去打开锁,门开了。
“人真的死了吗?”服务员看着躺在床上的于眉哆哆嗦嗦地问道。
“唔,死了。”田春达大声地说,戴上鞋套进了屋。
王琳和齐滨跟在他身后。
田春达和郝东戴上手套,站在被子旁,把尸体翻过来让她仰躺着。
没错,就是于眉。
死者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田春达凝视着尸体,不由得叹了口气。
他预感到将要发生新的案件,特意同郝东刑警一起跟踪于眉来到红叶湖。
然而,未能防患于未然,案子还是发生了。他感到后悔和遗憾。
警车拉响警笛赶到了。
鉴定人员到了,立刻对现场进行拍摄,检査指纹。
另一方面,验尸也在进行。
天快亮了。王琳和齐滨为了不妨碍验尸,来到庭园里。
田春达警官也来到庭园,对王琳和齐滨说:“你们两位为什么不呆在房间里,天还没亮哩。”
“我来说明。”齐滨说。
他说,因为睡不着,登上鞋往外走,走到这家宾馆跟前,看见一个高个子的男子突然从宾馆里蹿出来,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田春达的眼睛忽然亮了。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那男子开着车走了。我回到旅馆对王琳说,她担心于眉的安危,于是跑来看一看。"
田春达又问齐滨:
“你见到那男子的脸了吗?”
“天太黑,没看清楚。可是我记得车牌号,是南山市的出租车。
齐滨说了车牌号,田春达记在本子上,对郝东说:“你立刻回南山市,查找这辆出租车。”
天完全亮了。大地沐浴着明媚的阳光。
王琳和齐滨来到河岸上,沿着2米宽的步行道向自己下榻的旅馆走去。
王琳一边走,一边用嬉戏的眼光瞅了齐滨一眼,问道:“你猜猜是谁租了车来到于眉居住宾馆的?”
“是一个高个子的男子。”
“是不是年轻人?”
“这次案件涉及的几个男子,有两个特点……”
“有两个特点的不止一个人,足球选手赵川也罢,高雄先生也罢,袁和领班也罢,都是细高个子,举止都很年轻。田泽的秘书也是高个子。”
“不是赵川。”
“那么是高雄或袁和吗?”
“我认为是高雄。”
“我听于眉说过,他喜欢高雄。不过我认为是袁和。”
齐滨想起王琳以前说过的话。
“开派对时,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对高雄很特别。这次来红叶湖拍外景时,她特地约他来幽会。”王琳说话时颇为自信。
“如果逃跑的是高雄,难道是他杀死了于眉?”
“现在还不能断定。你见他从旅馆里蹿出来,是杀了人逃跑呢,还是见到于眉被杀赶紧离开现场呢?”王琳歪起头说道。
齐滨随手拾起小石子向湖中投去。
“我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待田春达警官他们查询出租车公司后,自然会弄明白的。我关心的倒是那房间为什么又是密室?这次案犯为什么又胡搅蛮缠制造什么密室?这个谜始终解不开。”齐滨焦急地说。
王琳皱起了眉头。
“田春达警官也这么说,为什么又是密室?”
“那房间从里面上着锁。无论是面向庭园的玻璃窗还是面向走廊的房门都从里面上着锁,所以叫密室,是不是?”
回到旅馆,到客房来送早饭的女服务员对王琳和齐滨说:“住在红叶宾馆的女明星于眉自杀了。”她说话时眼睛炯炯发亮。
“哦?”齐滨假装不知道,吃惊地喊了一声。
中年的女服务员好不容易找到说话的对象,慢慢地说:“那儿住着电影拍摄外景队,于眉也在其中。半夜里于眉用刀刺胸自杀了。听说,她对这一回的角色不满意,白天和导演争执了一番。真可怜,那样漂亮的明星也有烦恼啊。”
“为什么说她自杀?弄明白了吗?”齐滨问道。
“房间从里边上着锁,外面的人进不去。您说,除自杀以外还能有别的解释?”
女服务员走后,齐滨兴致勃勃地拿起筷子,说道:
“刚才那事儿……”
齐滨边吃饭边和王琳搭话。
“对这几件案子,说说你的推理。”王琳边吃边说。
“杀害路秋的凶器,似乎不同寻常,不能按常情来考虑。英国的推理小说家写过一篇题为《奇妙的凶器》的小说,那里的太太是用冷冻肉块把丈夫砸死的。她把这肉做成菜请前来侦查的警官吃。故事情节大致如此。我以为杀害路秋的凶器是不是也是那样奇妙的凶器?”
“她在高级公寓里被杀的。当然公寓里有冰箱,甚至还有冰柜。可是我认为不是。”王琳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吗?在开派对后,有大块肉也并不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