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在那波澜不惊下,已经将他这个人望透到了骨头里,血肉里,万般皆空。
师父背着手,回头去走向另一道门,声音悠长:“尽管花开一场空,可花开时无人能厌弃它的美,无常是常,但是并不影响人生在世内心充沛,来世里花开一场。”
这话说的仿佛自言自语。
令人深思却不得解。
墨清秋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内心没有激起太大的波澜,他生来在混沌乱世,佛家一切于他来说,就是一场不信不言不理的虚妄。
他一生颠沛,罪孽深重,就算是下地狱,也不得好下场。
又怎会求这世上给与他一场盛大花开。
须臾。
墨清秋转身走向西厢房。
甚至轻嗤一声。
“区区一面,又怎能给我什么方向指引。”
不过是——
空谈罢了。
他向来不信这些。
走到西厢房。
推门进去。
房间不大,相对朴素,简单的床椅,完全脱离了这个现代化的时代,好似成为一方净土。
床榻上。
男人躺在其中,上衣已经被脱去,手臂缠绕布条,被用竹条固定,黑发柔顺遮眼,下颌线在微淡的光线下拓下一层阴翳,衬得喉尖更为锋利惹眼。
肤白貌美形容不为过。
就算病病弱弱躺在那里,也叫人无端不敢生出什么逾越心思,仍旧那般恣意乖戾,轻狂于这天地之间。
有种人就算落魄如斯,也尊贵不减。
墨清秋靠在门口静静看了一阵。
忍不住轻哂:“福大命大胆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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