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身上的伤从哪儿来的时候，他的回答却很干脆，他说做邪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而做鬼头人的邪灵就更是如此，几乎上每一天都在冒着生命危险，每一秒都徘徊在生死线上。

就跟之前我说过的一样，邪灵并不是天下无敌的，他们有很多克星，民间的道术对他们的危害最大，而且听鬼曼童说一直到现在也只有魇娘能勉强不畏惧道术的伤害，而其他的邪灵则一直都在回避那些名山大川的牛鼻子。

鬼头人是邪灵的主事人，在牛鼻子这个问题上一直以来都是鬼头人代为处理的，有鬼头人在，邪灵就相对安全，然而相比较而言，鬼头人的所作所为对邪灵的伤害才是最恐怖的，要不是鬼头人独到的术业专攻手段，这世界上也不会出现徘徊在阴阳人鬼之间的邪灵，说起来他们才是最悲剧的种群。

伸手碰了鬼曼童身上的伤，我也问他为什么不跟魇娘学学怎么去复原这些伤疤？而他的说法是，有这些伤疤在才能时刻记得以前发生的事儿，记住仇恨的根源，记住那个让他刻骨铭心的人，而魇娘却是想要努力去忘掉这一切。

鬼曼童一个人在浴缸在泡了好久，热水就那么一直冲着他的头顶，他也低着头琢磨我的话，想了好久才忽然跟我说：“其实你说的也对，人应该活在当下而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里，我是看着这个世界一点点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且我感觉现在的这个世界比以前好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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