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10秒钟后,我先投降了,因为我的笑容已经开始僵在脸上了,而王处笑的比我时间早,可人家依然还那么自然,这让我不得不向他表示敬佩了。最后他也笑累了,随手拿起我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翻看,看了几秒钟,突然他发现文件的右上角还打着“秘密”的字样,忙说;“哎呦,还有密字头的,看了不要紧吧——呵呵,现在他妈的上头也是的,随便发个文件都打密字头。”他的这番话让我没法说别了,因为人家已经给你这文件定了性——这是“上头随便发的一个文件”,其实压根够不上保密的级别。因此我只好顺着他的话尴尬的说:“没事儿,没事儿。”其实那还真是个需要保密的文件,是当时上头关于揭露和批判涞轮功的相关工作通知。钱处看出了我的尴尬,说:“现在是该保密的不保密,不该保密的全保密起来了。前几天我去参加一个‘农业基础工程造价培训’,也是让我们保密,培个训你说保什么密啊,搞的好几个人听成了是‘造假培训’。搞的最后领导还发了火,骂人‘什么造价培训,是预算培训。造假,造假,你们天天就想着造假!’呵呵,哈哈哈。”王处这一笑,让我的尴尬真的一下子又没了,不仅没了,而且整个下午一想起这事儿都觉得高兴。
不过这样高兴的日子此后越来越少了,除了后来我拿到了第一盒印有自己名字和职务的名片后关起办公室门偷偷乐过一回后,我还真的回想不起来在《经济时报》记者站里还有什么高兴的事儿。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我不高兴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因为换了别人能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高兴还来不及呢,要知道,在这方圆一公里都的范围内,无论是在走廊里或大院里随便碰到一个人不是处级就厅局级干部,幸运的话,还可能是副市长、副书记。只要你会来点事儿,随便巴结上一个你的一生就改变了。工资低?不怕,不赚钱咱赚人脉啊。导更年期?这更不怕,更年期的女人更脆弱,你多给她点关怀说不定她还投怀送抱呢。可这一切我都不行,我是个很闷的人,最不擅长和官府打交道,感觉很人家低三下四的说话有点像舔人家腚眼的感觉。但现实是,不低三下四的说话又能怎样呢,我根本不具备任何强硬的资本。我不想添别人腚眼,但现实是我必须去舔,你说,换谁遇到这事儿谁能高兴起来。此外,女站长的更年期我更受不了。因为我的洁婷已经来了,我已经不再是见到母猪双眼都会含情脉脉的性饥渴患者了。综上所述,我不愿意这样,不愿意那样,因此剩下的就只有一样了——就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后来,我在离开记者站的时候,女站长对我的评价是:“说话像个孩子。”我当时其实心理想当不服气,因为我不知道女站长为什么不喜欢我保持本真,为什么偏想把我改变,难道我不舍得放弃心底的那块净土就像个孩子么?难道“孩子”就不配留在这个大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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