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一切都做的很好！从昨晚到现在你让我认识了真正的你，你给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幸福感觉。”

“为什么不赶快把我抱在怀里？你这个傻瓜蛋，为什么要说走？”

汤姆低头沉默片刻，抬头说：“维奥娜，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你，我，我们都要将翻开生活中新的一页。”

“是的，是的，汤姆，我们是要开始新的一页。”维奥莱塔掀开被子赤裸着身体跑到汤姆身边抱住他。“我决定了，我不回阿达克岛，我随你一起去演讲。”

“不——，你要回阿达克，你非回去不可。”

“为什么？你不想我陪伴你吗？”

“维奥娜，你怎么了？昨晚我们把一切都说好了。你难道忘了？”

“说好了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只记得你爱我，非常爱我，而我发现自己也同样爱你。”

“维奥娜，不要再装了。我要走了，我是说真的。我昨晚给你的话不是随便说的。维奥娜，在我走之前，我想告诉你，我想让你明白那些在我心里埋藏已久的秘密，那些我从来未曾给人提起过的秘密，那些让我走入你的生活，让我甘愿放弃尊严和人格而为你做那些荒唐事情的秘密。维奥娜，你听好了，我不叫汤姆。张，我也不是美国人，我从一个遥远的国度来，从死亡的坟墓中爬出来，我手上沾满鲜血，头脑里充盈罪恶，我是个在这繁华世界游荡的内心充满憎恨的死人，对人类的憎恨。萦绕我心头的憎恨让我要去完成一桩暴力血腥的事情，那是我爬上大卫船长的船后就一直要做的事情，现在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我要去做了，这是我命中不可摆脱的恶梦，就像我认为你也是我命中非来不可的美梦一样。上帝把你给了我，用神圣的誓言，在神圣的名义之下把你给了我，尽管大多数时间不尽如人意，但结果却是甘甜醇美的。我要走了，也许我会死在异国他乡而一去不回，也许等我完成使命回来之前你已经重新恢复了以前对我的憎恶，或者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从而想过你一直向往的甜蜜爱情生活。所以，我这次走后，我们无论是从肉体、法律，还是神圣的上帝面前都不再有任何关系。假如造物主怜悯我这个悲苦的人，让我能够穿越生死线再次回到你身边，那时，如果你依然如现在这样对我含有这样的同情和怜悯，依然还把你高尚纯洁的善良存留在你的心中并施与我身上，可能的话，我还可以大胆地奢望一下你对我还有一些爱的成分，那么，那时，我希望我能够再次得到昨晚和你在一起的幸福。维奥娜，还有十分钟我就走了，我要去赶飞机了。我给你的话就这么多了，请你吻我一下，我要走了！”汤姆说完，他两眼呆呆地看着维奥莱塔，内心充满痛苦和渴望。

维奥莱塔并没有全明白汤姆话中的意思。但有一点她明白了，那就是汤姆要离开她了，要走了，要去做一件埋藏在心底的事情。因为这个事情，汤姆要和她彻底分手，而不是简简单单的暂时分别。

“汤姆，你不是在说梦话吗？”维奥莱塔说，“你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对你的伤害而想报复我？你是不是早已经策划好的等我一但爱上你就用抛弃我这种方式让我羞耻难过？汤姆，你不用这样对我，我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羞耻难过了。我是坚决不和你离婚的，我躺在你怀里的时候全想明白了，我不离婚，也不让你去做你那个不着边际的鬼事情。我现在就穿衣服，我要和你一起走，和你一起去赶飞机。”维奥莱塔说着跳起来，跑到床边从地毯上拣起衣服开始穿起来。

“维奥娜，维奥娜，”汤姆突然冲维奥莱塔大声喊道，“一切都结束了！都结束了，明白吗？你不可能阻止我去做我要做的事情。”汤姆的喊声让正在穿衣服的维奥莱塔愣在那里。

“回阿达克岛去，告诉你父亲，让菲尔德律师准备离婚文件，然后交给大卫船长。维奥娜，下次我们将在法庭见面了。”汤姆说完走到门口拿起帽子带上，从柜子里拿出提包拎在左手，他打开门，回头用冷冷的眼光看了维奥莱塔一眼，深深吸了口空气，那样子似乎想把这房间的气息带走储存在他的身体内似的。他在门口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大步走了。

门关闭了。维奥莱塔呆呆地站在床边，过几分钟才她从她那脑海里的童话世界返回到现实世界中来。

“汤姆——，汤姆——”维奥莱塔哭了起来，她低声呜咽，寂静的房间里再没有人回应她的呼唤。“他走了，他真走了——”维奥莱塔伤心得无以言表。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维奥莱塔问自己，她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去做。这个平时精明聪慧的女子感觉孤独无助，她趴倒在床上，眼泪把床单浸湿了大片。

维奥莱塔直到十点钟才从伤心难过中缓过劲来。她花很长时间穿好衣服，然后她决定去找琳达，想问问琳达她该怎么做。

当维奥莱塔进了先前她和琳达居住的房间后，她发现琳达竟然和哈里睡在一起。

“维奥娜，你怎么回来了？汤姆船长呢？你没和他在一起？”琳达躺在床上诧异地问。

维奥莱塔不理会朋友和她男友睡在床上庸懒的样子，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朋友和她的男友半裸的身体发呆。

“你怎么了？维奥娜？你和汤姆船长吵架了？”琳达一边穿睡袍一边关切地问。

维奥莱塔不说话。

琳达从床上跳下来，走到维奥莱塔身边，拨弄了维奥莱塔头发一下，说：“维奥娜，说说你这十几个小时是怎么过的。你一直在汤姆船长身边吗？你和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和好了，还是彻底完蛋了？你不会是离开集会后头脑清醒了，然后好好教训了汤姆船长一番吧！说啊——，到底是怎么了？”

“他要和我离婚——”维奥莱塔悲悲切切地说。

“啊？是他？是他要和你离婚吗？是他提出来离婚的吗？”

维奥莱塔点点头。

“不对啊！不是你想和他离婚吗？”

“我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你真被汤姆的演讲打动啦？你真迷上他啦？”

维奥莱塔又点点头。

“不会吧？维奥娜，你相信汤姆在会场说的那些话？我后来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我感觉他满嘴谎言，他根本没大家认为的那么高尚。”

“琳达，我想我以前是错怪他了。”维奥莱塔低声说。

“你错怪他了？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在问你追要钱吗？”

“那是他假装的，那是他故意让我把他当坏人看。”

“你为什么替他说话？这不是你维奥莱塔，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我没替他说话，我说的是实情。”

“可为什么？你总该讲讲你的理由！”

“汤姆其实一直带着假面具，他的外表和内心是完全不同的。”

“哦——？这是怎么回事？你一定与他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琳达使劲追问。